白嫣然左看看右看看,左手边那个穿着高级剪裁的西装三件套,面容矜贵而俊美,右手边那个一袭简单的牛仔裤和衬衫,五官清秀灵动,斑驳的伤痕更是惹人心疼。两边都是该死的养眼。她一时哪边都舍不得挣脱,进入了选择困难症的状态。
剧场内暂时安稳。
严缙云正暗暗松了口气,却听到贺泷低沉的笑开。
“你要做什么抢亲吗”男人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工作证,意味深长的念道“严缙云。”
青年一时怔忪。
严缙云。
这个名字被尘封了多久连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叫他严潇,从前的贺泷也是。
这是第一次听贺泷念出这个名字,感觉有些奇妙,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心口。
但眼前这复杂又费解的三角关系就不那么令人惬意了。
抢你二大爷的亲,我瞎了吗抢你这门亲还不是形势所逼
严缙云在心里对着姓贺的狂喷毒液。
白嫣然竟还有些委屈,可怜巴巴对贺泷说“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爬墙的,是这个人勾引我的。”
严缙云“”
大姐你讲话良心都不会痛吗
贺泷却道“可以理解。”他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严某人“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完全不落入他的圈套。”
严缙云“”
您有事儿吗
他给气笑了,瞪着贺泷道“那个杀千刀的未婚夫该不会是你吧”
贺泷面不改色的回答“是我,不然怎么叫多人rg副本呢”
严缙云“”
“怎么样我跟他之间你做出选择了吗”贺泷低头看向白嫣然,用一种监考老师在最后几秒要收考生卷子的恐怖口气问。
白嫣然这小boss居然被问的有点儿怂。
“当然是选你了,亲爱的。”
贺泷横过狭长深邃的眼,眸光颇有分量的扫过严缙云的面庞“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严缙云“”
又想暴打贺泷的头了。
姓贺的会不会入戏太深了还是单身太久憋出毛病来了
“你真打算跟她”严缙云满脸乌鸡鲅鱼的指着白嫣然,下一秒,他看见贺泷举起另一只手,无名指微屈,亮出了那枚遥控指环。
脖子开始痛了。
严缙云一捂脖子,悻悻然松手。
“亲爱的”白嫣然抱住贺泷的手臂,女人的肢体又一次变成了那种诡异的粘冻液体,与贺泷的手臂无缝融合“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
严缙云在心底咆哮,贺泷跟你结婚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谁跟你结婚都是
贺泷似有所觉,斜过目光。
对面那俊秀的年轻人紧紧的抿着嘴唇,薄而柔软的唇线几乎失了颜色,眼眶却瞪得泛红,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说一个“好”字这小东西就该气哭了。
于是贺泷收回目光道“好。”
严缙云一口气吸进去没吐出来。
“姓贺的”他终于憋不住了,厉声怒喝,劈手去拆这俩人之间的连结。
他的意图被看穿,贺泷利索的捉住他的手腕,炙热有力的反压回去。
“别闹”高大英俊的男人低声呵斥。
严缙云挣扎不脱,干脆一步逼上前咬牙道“你真要娶这个玩意儿你脑子有问题吧”
“不然呢,大家一起变成今晚最美的烟花boo炸了”贺泷的瞳色幽深,语气凛冽“严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恣意妄为的,我肩头有责任,这是我的使命。”
严缙云的眼神瞬息变得空洞。
“严缙云,有的人生来就背负着神圣的使命”
“他们不同于一般人,拥有卓越的能力、高尚的情操”
“你不得不承认自己应运而生,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份工作”
那些感人至深的辞藻犹在耳畔振聋发聩,本质呢本质是什么
无数的人为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付出了自己本该一帆风顺的人生,最后寂寂无名的陨落,又有谁还记得这些曾经令人热血沸腾的谎言
严缙云的神色渐渐扭曲,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台下,怒极反笑,“我恣意妄为是啊但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姓贺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副精英的嘴脸,把牺牲当成义务把送死当成光荣凭什么你凭什么为他们牺牲,你没有父母吗你没有在意的人吗你从来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吗”
他说到最后变成了怒吼,嘶哑的尾音带着回响,场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为他的发言而惊骇。
贺泷握着青年的手,感觉手心里的肌肤一寸寸的变冷,就像眼前这个人冷酷蛮横的内心。
这才是严潇最真实的一面。他忽而觉得可笑,看伽马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你当然不能理解,反正也与你无关不是吗”
严缙云在下唇留下齿痕,冷笑出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