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可怕了。这些女人又不是在军中任职过的女兵,一下子就被吓住,不敢再乱来。
为首的织女出身大族,平时倨傲惯了,见子昭居然还敢给她甩脸色,脸一下子就拉得老长,瞪着子昭说
“庞丝只有贵人才能穿着,王女让我们给你制衣,都算是侮辱了我们的料子。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王女的小玩意儿,高兴了玩几天,不高兴就只能卖力气的货色,居然也在我们这里横起来了。”
“你爱量就量,不量就滚,我们还不乐意给你做了”
“阿细”
有织女见情况不好,在后面偷偷拉了拉她的袖子。
“毕竟是王女的命令,你这样”
“是他自己挑三拣四不愿量的,就算王女来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阿细得意地打量着子昭,气势更加蛮横地问“怎么样你到底给不给我们量要量,就把自己扒光了”
“让我们也见识见识,被王女享用过的男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尖着嗓子叫着。
屋子里其他织女只是来看热闹的,见变成这样的僵局,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对此,子昭的回答是
弯下腰,将刚刚脱下来的单衫又捡了回来。
“我是王女从几百名壮士之中挑选而出的鸮卫,每月三朋的食禄,不靠美色吃饭。”他一边镇定自若地穿着上衣,一边沉声道,“这衣服是王女的赏赐,如果你们觉得庞丝是你们织出来的就是你们的,那我也确实无话可说。”
“至于你想见识被王女看上的男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冷冷地用目光扫过这个叫阿细的织女首领。
“像你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看不到。”
“王女特意派人来叮嘱过的,你干嘛要得罪那人”
制衣房里,刚才还开开心心涌上来看“乐子”的织女们都傻了眼,盯着阿细,嗫喏着小声开口“这下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王女还能因为一个外人责怪我”
阿细心里也有点担心,但语气却硬气的很,“不过一个毫无根底的外国人,王女还得靠我们家管着织房,他敢告状,只会自讨没趣”
“你也知道是你家只是管着织房不知道还以为这织房是你们家的”
突然有一声冷哼传来。
众人一愣,这才发现屋角还站着个人。
只是这人之前一直闷着头跟着那个大个子,并不出声,身体又全给那个大个子挡住了,这冷不防一开口,才发现他还没走。
“你是”
阿细皱眉。
“我是筑昭的奴隶。”
傅言看着制衣房里七八个人女人回答。
听说只是个奴隶,阿细脸上重新又露出那副不屑的神色。
子昭回过身,刚想问怎么回事,却见傅言正在不动声色地接近衣案的位置。
“所以,主辱奴死”
说话间,他突然抄起衣案上的铜剪,径直向阿细冲了过去。
“你们侮辱了我的主人,我应该杀了你们才对。”
这些女人日日在织坊中织布,哪里是在筑国工地上劳作长大的傅言的对手,就连那个叫嚣声最大的阿细,也不过只是挣扎了几下,就被傅言勒住了脖子,用剪子抵住了眼皮。
“听说织女天天在织房里纺线、织布,眼睛都坏得很快,你说”他阴测测地笑着,刚刚还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此刻活似个疯子。
“你要是瞎了,是不是就不能管着织房了”
“那个,那个筑昭你快管管你的奴隶啊”
一群女人尖叫了起来,还有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要去找卫兵和留在织房里的女官来帮忙。
“我的天快放开她”
喉咙被人死死地勒着,眼前横着剪尖,仿佛一眨眼就会被扎穿眼球,阿细眼珠子一动都不敢动,没一会儿,眼中就因酸涩盈满了泪水,不住地留下来。
这下,她是真害怕了。
看着一屋子女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子昭面对她们祈求的眼神,非但没有阻止傅言,还随意往衣案上一靠,明摆着袖手旁观。
“不过是几个织女,肩不能扛力不能提,打起仗来全靠我主人这样的人救命的货色,居然也敢横起来了。你们连我这样身材矮小的奴隶都无法抵抗,凭什么在我的主人面前指手画脚他要想杀你们,扭你们的脖子跟扭一只鸡也没什么区别”
傅言仿照着这个阿细刚才嘲笑子昭的语气也嘲笑着她。
“你说的倒一点没错,我们只是没有根底的外国人,就算我把你杀了,大不了我离开庞就是。反正我本来就四海为家,像主人这样百人难敌的勇士,哪里得不到重用”
“就算我因杀你而死,大不了以死谢罪。我一个奴隶,换一位出身大族的织房女官的性命,实在是大大地占了便宜”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阿细捏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