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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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沈娆娆心里还一直想着刚才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虽说一路上见的逃荒的穷人多不胜数,但卖孩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个女人疯狂而绝望的眼神,在沈娆娆脑子里挥之不去。

桃花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担心是不是吓到了。

沈娆娆却说“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给钱现在还有地方能买吃的么我该给她点儿吃的”可以当时身上没带。

“小姐,你不要想了。这种事,其实我们也管不了。小姐给她的钱,怎么都能顶些用的。”

是啊,她也管不了。其实沈娆娆并不是圣母心,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乍一见这种事。多少有些冲击。

若不是活不下去,谁会舍得卖自己的孩子呢。

“都怪老天爷,年景不好,没有收成,人都没活路了。”桃花闷声说。

这地方真叫人无可奈何。

沈娆娆摇了摇头,不去想了。还是先看报纸吧,她现在连自己的处境都没理清楚。

沈娆娆坐下,把那几张散张的、近期的报纸拿起来,开始。

桃花没事,就拿个湿抹布将那一跌旧报纸上的灰拭了拭。

沈娆娆端着报纸,越看越快。

果不其然,跟报社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报纸报道都是北岭省内各地的受灾情况。最严重的地方就有隆城下面的一些县城村子湾子。

更有一张报纸,半个板面写的是某村发生易子而食的事。

看得沈娆娆震惊不已。

并且沈娆娆发现,北岭省明明是受灾地,不但没有受到上赈灾,而且更有雪上加霜的,就是今年的粮食税比之往年居然更高,涨了两成之多

简直不可思议,不能想象。

报纸里用一种愤怒的笔触记录着现实,言道政府所说的涨税原因是要同东匪军打仗。指出东匪军狼子野心,企图进一步蝉食侵吞北岭省,如果抵御失败,那么,北岭省将会彻底沦陷。打仗需要粮食,需要钱,提税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倒是冠冕堂皇的好借口。

沈娆娆认为自己之前的猜想不太对。这里的确像民国却又不是中国历史上那个民国。毕竟她那个时代出现的时代名人,这个一个都没出现,这里全部是陌生的名字。

旧的腐朽的王朝被推倒覆灭,一个新的民主共和国却又没建立起来。国家内乱不止,军阀各自为政。外列强凶猛地不断入侵。

毫无疑问,北岭省现在境况非常糟糕。

在经历严峻的自然灾害的同时还要饱受东匪国压迫,内外受困吗。报纸上写政府提高粮食赋税收是为了打东匪兵,可是沈娆娆看见的是,东匪恍若无人在隆城附近的山头开采资源。

几张新报纸很快翻完,沈娆娆没有停下,接着看起那一堆“过时”的旧报纸。

明日报社的报纸完全驱向时政民生这一块,即使沈娆娆看之前还不了解这个时代社会,当她把这厚厚一摞的报纸看了一半,就对眼下时局有了一个表面上的粗浅了解。

时下各地异争不断,各自掌握军队,以陆左山为代表的南政府,以严世崇为代表的北政府,各自为政,表面平和实际私下斗争不断。

依照地理位置来看,北岭省虽然有个北字,但其实是属于南方管辖。

以前北岭省的省长是一个叫万军的人,万军是陆左山的老部下,手里捏着两个师的兵力。当时北岭省的财政副部长是万军的妹夫,那人私下跟东匪国人走得近,落了一些把柄在东匪人手里,之后被东匪人威胁利用,就把他姐夫万军出卖了。

万军下马,丢了省长位置,最后那位妹夫也没落到好,直接被陆左山给手刃了。东匪人渔翁得利。

越郊那座煤矿山,就是沈娆娆之前经过的那里,就是那个时候北东匪人弄去的。

东匪人一向商人和军队不分家,勾结一体,以侵占华国从华国挖取利益为目标己任。

北岭省的事一下让陆左山失去一个可用之人,吃了东匪人一个大亏。东匪军趁机植入势力,加之陆左山的势力重心都放在满江,中州,曲江三个省,对北岭省一直是边缘化处理。

偏偏北岭省非常不幸地这两年频发自然灾害,到今夏,几乎全省受灾,难民十之

陆左山认为北岭省是个累赘,大包袱,索性干脆采取放任不管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张坚几次让人请求调拨粮食,当然他抱的什么心思不得而知,但都被推搪无视了。

现在北岭省的省长张坚不是什么人物,这人是走了陆左山一个部下的路子,出三十万银元买下的的省长位置,本事倒不知有几分。

沈娆娆算是明白了,北岭省看似在南方陆左山的势力范围,但因为这里穷连年受灾,又有东匪国的介入,陆左山压根就不想管。

而若要说不去干脆把北岭省这块让给北方的严世崇,那陆左江也绝对是不肯的。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