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你有心疾,跟我一起的话,一定会吃很多苦。”
“我还要做太子妃呢。”
“我走了,就不是太子了。”
恬期哭的更厉害了“那不行不行,我要,我要跟着,你,你不能不要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息旸不能不要他,但是想到息旸不要他,他就很难过,他哭个不停,弄的息旸没法走,只能蹲下来给他擦着眼泪。
他比恬期大好几岁,自幼接受的教育让他也比恬期要懂得更多,他清楚自己的病不是恬期亲一下就能好的,这一路离开,就没有人再能治他的病,他可能会在路上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疯子,自身的不稳定,让他无法带着恬期。
恬期哭得脸颊和手指都湿漉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他抱住息旸的脖子,哽咽着“我要去,我要跟哥哥一起走,我要做哥哥的太子妃。”
“等我以后有钱了,再回来找你,好不好”他哄着恬期,后者还是不肯放手“那你什么时候有钱”
“等你长大了,我就有钱了。”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
“几年,只要几年就好。”
“我,嗝”他哭到打嗝,开始抓着胸口“我难受,难受。”
因为恬期又犯了心疾,息旸不敢把他丢下,只能带着他继续走。
恬期小时候就生的瘦瘦小小,对于息旸来说,带着他并不碍事,但恬期是娇气惯了的,晚上跟他一起住在破庙,是一定要他抱着睡的。
有一天,恬期窝在他怀里,软软的问他“哥哥,为什么想离开亓京”
过了很久,息旸才回答他“皇室嫡长子成了疯子我不想,给父皇丢人。”
如果走了,死在外面,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们离开不久,恬昭便发现了,全城很快展开了搜捕活动,晏相更是急的眼冒金星。
他只有恬期一个孩子,可恬期却被一个疯子带走了,要说不慌,几乎是不可能的。
息旸跟恬期,一个十三四,一个七八岁,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恬期又做女孩儿打扮,长得精致无双,在一些亡命之徒眼里,这么一个小美人,一旦卖出去,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有人起了贪念。
这惹怒了原本就强行抑制自己的息旸。
那才是恬期第一次见他发疯。
“哥哥,哥哥你看我,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走吧”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内息奔走,眼神癫狂,恬期吓坏了,他不断摇着息旸,试图唤醒他的神智,却陡然被对方狠狠甩飞了出去,腹部撞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体上,鲜血直流。
自己的身体流血,远比别人更加吓人。
晏相恬昭带着大内高手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亡命之徒的断肢残骸,疯毒激发了息旸内心暴虐的本性,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他正克制的朝昏死的恬期走去。
“玉颗儿”晏相差点儿当场厥过去,他踉跄着跑过去把恬期抱起来,另一侧,息旸则重新被戴上镣铐,被按进了笼子里。
他偏执的睁大眼睛,用力抓住笼子的栏杆,有些茫然,还有些不敢确信的歪着头,嘴唇想说什么,却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直到笼子上搭下一块黑布,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捅穿恬期腹部的是一个竹制的尖刺,他身子不好,年纪又太小了,一直高烧不断,偶尔抽搐不止。
息旸被带了回去之后,每天都会问侍卫“她怎么样了”
得到的消息一直都是
“不太好。”
“还没有醒。”
“还在发烧”
“恬院判说,他也束手无策了。”
息旸的心一点点的冰凉下去。
“我想看看她。”
晏相托人转告他“请殿下照顾好自己。”
再后来,有人告诉他,“玉颗小姐,去了。”
息旸疯了,他反复的拿头撞笼子,撞到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男人猝然张开了眼睛。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下意识低头,看到已经长成少年的恬期正窝在他肩头,睡得正沉。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恬期的脸颊。
好在的是,那是个骗局。恬期活了下来,但或许是因为连续几个月高烧不断,又或许是因为当时息旸发疯杀人的场面实在太可怕,他把关于息旸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晏相担心息旸会生气,所以欺骗他恬期死了,后来因为药物都无法抑制息旸的病情,他才告诉息旸,恬期还活着,只是忘了他,至此,息旸的病情才重新好转起来。
有好几年,息旸都不敢去打扰恬期,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一辈子,直到那一年,在相国寺外,桃花树下,他捡到了恬期的贴身玉佩。
再一次见到恬期,他才发现当年那个女孩儿已经长成了这样妙龄的少女。
但那时,他双腿已残,头发花白,想要搭话,都觉得仿佛是亵渎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