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跟苏茶回到丞相府时, 已经日落了。
他把妹妹送回住处,刚要离开,眼尾从她身上划过, 蓦地怔住了, “皎皎, 玉佩呢”
苏茶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腰侧,古代的衣裙虽然好看, 但没有什么能放东西的地方, 尤其是女子, 怀里袖口之类的, 不光不舒服,而且稍稍动作大些, 就可能掉出去。
所以她把连寄瑶给的玉佩放在了腰间的荷包里,这会儿玉佩连带着荷包都不见了。
苏皓面色凝重, “早知道, 就该让我帮你拿着了。”
到底是黎王和他未婚妻的定亲之物,苏皓为了避嫌, 自然该离得远远的。
苏茶比他要镇定许多, “那块玉佩很重要么”
“嗯。”苏皓沉声应道, “那是先帝留给黎王的玉佩, 上头刻着他的名讳, 见字如见人。”
苏茶感叹道,“黎王能把这样意义非凡的物件送给连小姐, 可见是真爱了”
苏皓面露急色,“所以,皎皎,黎王要是知道这玉佩是在你手中掉的, 肯定要迁怒于你。”他猛地转身,“我回去找找。”
“哥哥”苏茶连忙拉住他,“我一路都是坐马车回府,如果那玉佩掉了,不是在马车上,就是留在临月酒楼了。”
“你去马车上看看,若是没有,就算了。”
苏皓凝眉,“怎么能算了”
“回头黎王问罪于你该怎么办”
苏茶想了想,“那我就,只能自己主动去请罪了,说不准能得了宽大处理呢”
苏皓气急“皎皎你没见过黎王真正发怒的时候他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性子,以前他怎么对连小姐的你不知道么”
连寄瑶在京都受尽嘲笑讥讽,黎王难道不知情
甚至还有好事的,当着黎王的面逗弄心智不全的连寄瑶,各种为难她,黎王也只觉得丢脸。
那还是他未婚妻子呢。
说完,苏皓板着脸,神情严肃,“要去请罪也不该是你,我去,玉佩本就是我没看好,不关你的事。”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苏茶忙伸手拉住他,语气放柔了,“哥哥你别急。”
“黎王虽然是摄政王,但我好歹也是丞相千金,他便是生气,也不能真
杀了我,再说,还要看在你的面子上呢。”
“玉佩是连小姐亲手递到我手里的,万一她之后同黎王说起,我们怎么能瞒得过去还不如直接坦白,黎王眼下再生气,也总有消气的时候。”
“你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黎王也要顾及你的感受呀。”
苏皓抿了抿唇,看着眸光温柔,含着明亮期盼的妹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没有信心,黎王会为了他,原谅妹妹的过错。
说着从小如兄弟一般的长大,真的是事实么
“什么”
黎王惊怒交加,“那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苏茶缓声道,“自然是连小姐交给我的。”
“胡说”他脑门上青筋暴起,“这是她怎么会给你”
黎王怒目圆睁,仿佛要从她身上瞪住一个洞来。
苏皓眉目一凛,正要上前,苏茶在身后按住了他的手,
“王爷息怒。”
“那玉佩是连小姐托我交到您手上的,说明她知道,如果当着您的面,玉佩就送不出去了。”
苏茶轻声道,“王爷,您也能感觉到,连小姐对您尚有情意,对么”
黎王面上蓬勃的怒意稍稍平缓下来,深眸定定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苏茶勾唇笑道“好端端的,玉佩从我身上凭空不见,我让哥哥找遍了府上,以及马车里,都没能发现,那么,它只有可能,被留在了临月酒楼中。”
黎王面色深沉,敛声不语。
“这玉佩,对您来说意义非凡。”苏茶继续说着,“那么,连小姐舍不得它也是应当的。”
“只不过,她要舍弃您未婚妻子的身份,迟早都要把这枚玉佩换回来,可只要它丢了,谁都拿不走。”她抬眸,盈盈一笑,“包括您。”
比起连寄瑶把两人的定情信物随便交给旁人,自然是她使手段要留下这枚玉佩更能让黎王接受。
他神情缓和了些,只是怀疑未去,“那本王如何能知,这枚玉佩,不是从你手上丢失的”
苏茶垂眸,轻笑一声“若王爷实在不相信,我与您打个赌可好”
黎王“什么赌”
“您给我一个人,跟着我去临月楼中,我亲口跟连
小姐说玉佩丢失并致歉请罪但不出三日,连小姐定会与您再提玉佩之事,她会说交到了我的手上,却绝口不提已经知道它丢失的事情。”
黎王不禁沉默下来,锋锐如利刃的目光在她身上转悠了好几圈,半晌,才出声打破几欲凝固的声音,
“好,看在苏皓的面子上,本王就信你一次。”
他一挥手,让身边的暗卫跟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