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敢笑出声来。
“你”
坐在河间王身边的属臣不忿上前,“不知王爷因和得罪了大皇子,使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冒犯王爷”
苍恒掀起眼帘,淡漠着看过去,属臣对上他的目光,心底一凛,下意识地先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谁”
属臣强忍着心底不断涌上来的惧意,强撑着惧意,“河、河间王。”
“我是谁”
“大皇子。”
苍恒冷淡着说,“在这里,只有他冒犯我”
语罢,他缓缓转过身,慢吞吞地朝正伏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嗽的河间王走去。
这次,别说是属臣,殿中满满当当的人,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察觉到他的靠近,河间王恨恨地朝他瞪过去,眼中的憎恶和杀意浓烈得恨不得化作利箭刺进他胸口。
苍恒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就算跪在我面前求饶”他唇角上扬,露出了在场人都未曾见过的笑容,“也没用了。”
话音一落,河间王只觉得眼前一花,苍恒的手掌用极快的速度锁住了他的喉咙,随着力道缓缓收紧,宝贵的空气被迫一点点排除他的体外。
这快速又漫长的过程,他想要挣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四肢徒劳无力地在四边扑腾,就像一只被海水冲上岸,四脚朝天,绝望脱水的乌龟。
“大皇子”北宫弘本以为苍恒只是给河间王一个教训,却不想迟迟没见他松手,一时间也难免急切起来,上前求情“今日是您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啊。”
苍恒淡淡瞥了他一
眼,北宫弘当机立断“只要您松手,臣立即便领您去见苏姑娘。”
苍恒凝着眉,冷峻的眉眼间透露出几分嫌弃,河间王脑门上冒出的冷汗,混杂着眼泪以及窒息状态下张着嘴从中不自觉淌下来的口水,就快落在他的手背上了。
苍恒果断松开了手,河间王匍匐在地上,这次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了,趴在地上,重重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走。”
北宫弘露出一抹苦笑,转身和辽帝行礼告退。
辽帝显然也被自个亲儿子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好、好好。”
他可能都没听清北宫弘在说什么,总之先答应了再说。
目送着苍恒和北宫弘一前一后地走出大殿,众人依旧心有余悸,久久没人出声。
河间王和他的护卫已经让人领下去休息了,再让太医过来诊脉。
良久,辽帝才想起来命人去请宫中乐师和舞姬进来,总算让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了。
等一切结束,他回到寝殿时,想起放在殿上的一幕,眸光不由得凝住了,语气怅然,同身旁伺候的老太监说,
“潘全,朕从他身上,仿佛看见了父皇。”
潘全恭敬地替他接下龙袍,换上柔软舒适的外衫,“您多虑了,大皇子是您的亲生子,与先帝自然是不一样的。”
辽帝又是长叹一声,叹息中,还掺杂着几丝尚未释怀的惊惧。
他的父皇,在他死前,望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有感情,也只有失望和后悔。
失望于他只剩下这么个不成材的儿子,后悔当年不该把其他的儿子们都给逼入绝境。
辽帝回想起来,他当时也并不觉得难过,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想谁让你不把自己儿子当人,活该死不瞑目。
唉。
他洗漱完,独自一人躺在龙床上,床头是栩栩如生的金龙盘柱,金色的长龙活灵活现,怒目倒竖,威风凛凛,叫人看得心头发慌。
辽帝却下意识想到了苍恒,那个孩子,跟父皇实在太像了。
等到第二天,辽帝问起苍恒,他想从哪里入手参与朝政。
辽国已经好几代没有立过太子了,尤其是先帝的时候,太子就是悬挂在每个皇子跟前的胡萝
卜,让他们拼命向前跑,眼睁睁地看着萝卜在眼前晃悠,却直到跑断了腿都吃不到。
辽帝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倒是想立太子,可朝堂之中,各方势力争执不休,非要苍恒展现出他的实力,才肯承认他储君的身份。
正好,辽帝也有心试探一下他,便直接把人叫过来问了。
然而,苍恒的回答和他预想中截然不同,他说他要去雁门关。
从北宫弘口中,辽帝知道,晋国大胜宋过的战役中,十之八九便是仗着苍恒的军功。
便同意了。
“你去试试也行。”他无所谓地说,反正雁门关已经僵持了一个多月,那地方易守难攻,要是再打不下去,辽帝已经打算派人去议和了。
对此,朝堂之上多有反对的声音。
有些人说苍恒毕竟是在晋国长大,还不能确定他是否心向大辽,若是掌握了军权,和晋国人来个里应外合该如何是好
又有人说就算是不跟晋国合谋,他手握军权,要谋逆或者造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