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这不是聪明或是笨,这是年轻,莽撞又热情,缺乏评估意识,如果你行动前瞻前顾后一下,比如想想如果你同事知道了,会不会反过来责怪你多管闲事比如想想那个男的是穷凶极恶的可能性比如想想自己是否有必要浪费一个美好的下午,去做一件并不不利己的事比如想到一个词叫关我屁事,那么你可能什么也不会干。”
他叹了口气,“其实也许你是对的,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所以这种你的这种能力会随着年岁渐长而退化,逐渐变成我这样,漠视。”
好吧,以后冷静点,保护自己。
这茬过了
我大声说“韩彻我要去蹦迪啦”
“一起”
又喝了两杯酒,我们走向舞池。
“单位弟弟要去见女网友,我顶多说一句,记得买单。”
“那我下次就说,约会的时候使劲吃”
周五很多人蹦迪,我和韩彻一度扭散了。
全身零件随性地活动着,表情迷离,发丝摆动。男男女女融进音乐,游走暧昧。
我拒绝了一个油腻男的搭讪,转换阵地继续蹦。某一个扭头间,余光捕捉到了“韩彻”,我倾肩两个扭胯跳至他身边,两手扶上他的腰,掌心熟门熟路地衡量了一下,大声说,“你最近忙得肌肉都没了”
头顶没有声音,我也全未在意,直到我脑海里飘过一个意识,韩彻今天的动作未免也太局促了吧,跟根木头似的。
慢吞吞酒醉般抬头,恰一道镭射灯光划过他的脸颊,我惊得猛一个倒退,这人飞快搂住我的腰,往怀里一捞“小心”
我不知所措地咬着唇,讪讪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他略显局促,似乎对这个场合并没那么适应,一手挠挠头,“没事。”
这个男人年纪不大,舞池灯光昏暗,模样看不太清楚,但皮肤白到反光,我夸他“你好白啊。”
他说“你视力真好。”
我怀疑他讽刺我,好像我故意揩他肉似的,两手立马老实垂至身侧,“还行,平时不戴眼镜。”
“那你的隐形眼镜是没有度数的吗”
我讶异“你视力也很好啊。”这么黑,我看得出他白不难,毕竟这么大一张脸,但就这么几眼,他看得出我戴彩片那是相当精准了。
“我是飞行员,视力还行。”
我突然置身沙漠般,又热又渴,下意识舔了下唇,撩了撩头发,“你今天一个人来的吗”
“和朋友。”
“坐哪儿”
“二楼。”
“东还是西”
“东边第三桌。”
我心下有了计算,是低消5000的卡座。
“常来玩儿吗”
“不常来。”
估计是我目光过于直喇喇,他喉结滚动后低下了头,挠了挠鼻尖。
“下次什么时候来”
“什么”
我攀上他的肩,唇贴上他的耳朵,拉长气息“下次什么时候来玩”
掌下他呼吸频率起了变化,半晌,他摇摇头,始终没看我。
我跳到衣服衬衫湿透,印出内衣才离开的舞池,一边拎着前襟透风,一边目光非常明显地追随他快步远去的身影。
韩彻两手插兜,倚着栏杆斜靠着,面无表情道“你确定心情不好需要安慰”
我手捞着长发散热,回头确认机长走远了,拉着韩彻兴奋地压低声音尖叫,“好帅卧槽就算渣男我也爱了”我原地转了两圈手舞足蹈,激动得根本停不下来,“简直了这绝对是我在酒吧见过最帅的男的”
我腿都软了。
如果说刚刚在舞池没看清楚,那经过吧台的灯光时,我绝对不可能看错,气质一流,蹦迪时风度也极好,完了,我那些鉴渣条框被那张脸一键全消。满脑子只有,来渣我吧,我愿意
韩彻冷眼看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一言不发,末了问我“那你心情好了吗”
我眉头皱起,使劲摇头“不好”
“那再喝点酒好了。”
“不是那件事儿了,”我拉住他的袖子,“我没要到电话号码”
是没机会。
他一直不抬头,音乐躁得吞声儿,我没有空隙插入话题。太生硬了显得我急色。本准备去他卡座要,正思考怎么张口,这不碰着韩彻了。
“”
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两手勒得贼紧,使劲摇,撒娇说“韩彻,你是我的gan”
我坐在卡座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期待。
我完全信任韩彻随机应变的能力,虽然没怎么见过他跟男人打交道,但信任就是很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咕嘟咕嘟灌了两杯马提尼,激动得脚趾都在跳舞,我有预感,只要这个男的给了我电话号码,我的酒吧春天就能立刻开启
实战的号角即将吹响,二十三岁,我们拒绝嘴炮
我摇头晃脑,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