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柴梓让被罚在家自省,在刑部当差的柴智瑜也因犯了点小错,被罚回家思过。
皮场街的府上一片凄风惨雨,柴梓让的夫人赵氏看着丈夫和儿子,哭得稀里哗啦,“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祖谟人都死了,他们却还要跟着遭殃。她当天怎么就舍不得多给张天师添点香火钱呢,如果她诚心点儿
“命啊,这就是命啊”她堂堂国公府的千金,怎就沦落到此等境地
柴智瑜被母亲哭得烦躁,“蒋如晦惯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他现在盯上了咱们家了”
鼻青脸肿的柴智岁哼哼道,“得找块肥肉将这条狗送到别人家门口去。爹,大哥,你们觉得益霁候府如何他们府上见不得光的事儿数不过来”
柴梓让正无处发泄,指着二儿子的鼻子骂道,“逆子若是你不跟郑康聪结仇,岂能有今天的事”
柴智岁与郑康聪从穿开裆裤时就是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因这俩人的缘故,两家也成了对头。柴梓让还是承平王时,自然不怕一个小小的益霁候,但今非昔比,落了市的凤凰不如鸡啊
柴智岁又哼哼,“爹要怪也该怪三妹,如果不是她将陈家人揍了个遍,怎么会连累爹和大哥”
柴智瑜瞪了二弟一眼让他闭嘴,才道,“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想个对策化解困境”
柴梓让已有了打算,“智岁去稳住你三妹,不可让她再让蒋如晦捉住把柄。你大伯那里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皇宫内的辛昭媛。”
熙宁帝的侧妃蒋氏被封为良妃,三个侍妾都被封了嫔位,辛氏为昭媛。
柴智瑜的妻子辛氏与辛昭媛同出自京城书香名门辛家,为堂姐妹。
柴智瑜觉得父亲说得在理,“也只能如此了。”
辛氏也没了往日的清高,低声道,“现在风头正紧,儿媳递了帖子昭媛怕也不肯相见,先缓几日再去”
柴智瑜点头。
赵氏也打起了精神,“我回国公府想想办法,就算没法子,有国公府在,落井下石的畜生们也得掂量掂量。”
儿媳都舍下脸去求辛昭媛了,赵氏就算是挨骂,也要回娘家求求老母和大哥。
“有劳夫人。”柴梓让抬眸见二儿子还在旁边站着,怒道,“你怎还不去东桥街”
柴智岁嘚瑟着一脸肥肉,“儿子还得去五城兵马司当差,没空去东桥街。”
柴智瑜骂道,“你那闲差,去不去又有何用”
柴智岁骄傲地抬起脑袋,“现在我可是咱们府上唯一在衙门当差的男丁,这份差事便不能当闲差看了,得正经做着。”
柴家父子恨不得立刻打死他。真是家门不幸,才生养了柴智岁和柴玉媛这两个败家的儿女,柴梓让只得让管家封帽去一趟东桥街。
要去见三姑奶奶,封帽也觉得皮紧,不过老爷和大爷都被罚在家思过,能来的也只有他了。
封帽到了陈家,只见门上挂了白幡,却没请出家人超度,也无人登门祭拜,院内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办丧事的模样。
封帽转脑袋找了一圈,才到树下踢醒打瞌睡的柴和,“三姑奶奶呢”
柴和连忙爬了起来,“夫人在内院歇息,小人这就去通传。”
虽说柴玉媛还在月子中,但此时已顾不得这许多礼仪了。
封帽穿过灵堂去向后院时,见陈家的三姑娘陈小棉就睡在灵堂一角的破席子上,身边竟连个打扇的丫鬟也没有,忍不住地心酸。
从这姑娘身上,就知他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三姑奶奶,在陈家过得什么日子。
屋内,封帽还没把情况说完,得了消息的皮氏便忍着疼来了。
皮氏当着柴玉媛的面告状,“劳烦封管家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一声,柴玉媛敢用鞭子抽打老身,这等目无尊长的儿媳我陈家不要了,你们给老身出医药费,赶紧派人将她弄走”
柴玉媛冷哼,“你这老货还以为”
真是要命了封帽连忙制止三姑奶奶说下去,弯腰躬身给皮氏赔不是,“老夫人请息怒,此事我家老爷已经知晓,老爷派小人来,就是给您赔罪,并代老爷训斥三姑奶奶的。”
柴玉媛咬牙瞪眼就要起床,封帽示意早莺和春泥将她劝住,他搀扶着皮氏出了柴玉媛的屋子,强忍着不耐听皮氏鼻涕眼泪地讲了一顿,便塞给她一封银子,“我家老爷知道您这里艰难,便让小人送些银两过来应急,老夫人千万莫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皮氏托着沉甸甸的银子,立刻不哭了,“还是你家老爷会办事,知道老身正无银两送我儿回乡呢。”
哄住了皮氏,封帽再进屋将朝堂发生的事给柴玉媛讲了,然后道,“老爷吩咐三姑奶奶在陈家好生伺候老夫人、教养两位姑娘,若是再传出三姑奶奶不孝不慈之事,老爷不准您再回府。”
柴玉媛气得直咬牙,但竟经了这么多次教训,她也知了些轻重,不敢发作,“爹让我忍多久”
封帽劝道,“只要三姑奶奶扶灵回乡将姑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