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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哪有不应的道理,又说起小暖的膳食,“小婿不在家时,小暖还得劳您多照看,她就爱吃您做的饭菜,小婿再寻几个厨子放在府里,若她换了口味,让他们变着法儿地做。”
跟小暖一家人待久了,三爷也习惯了用“家”,而不是“府”,家这个字更温馨。
“过年前我就在这儿守着,哪儿也不去,把她和孩子喂得饱饱的。”
见小暖出来了,秦氏快步走过去,扶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叮嘱这要小心,那要当心。
这些话,小暖已经听娘亲念叨三遍了,她还是耐心听着,连声应着,让她安心。
上了马车后,三爷怕路上颠簸,将小暖抱在怀里护着,“坐好。”
怀了孩子后,好像她立刻变成了易碎的琉璃人。小暖无奈又感动,贴在三爷怀里与他闲聊,“刚才娘跟你说了什么”
“岳母说她要留下来照顾你,年根儿下再回济县。”三爷挑着小暖喜欢听的说了。
小暖果然高兴得不行,要坐起来却被三爷按在怀里不能动,“小心孩子。”
小暖抽抽嘴角,这还不到一个月,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还没一粒绿豆大呢,哪就需要这么小心了。想当年她当女强人时,有女同事临近预产期,还挺着大肚子照常上下班呢。
想到生孩子,小暖就一阵心慌,这里没有剖腹产,没有无痛分娩,她能扛得住十级的疼痛吗
马车里光线昏暗,三爷看不到小暖不断变换的脸色,他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很认真地唤道,“小暖”
“嗯”小暖抬头。
三爷话还没说,就听到马车外有轻微的响动,脸变黑了。他抬指敲车厢,骂道,“玄散,你给本王滚。”
“噗通”
听到玄散落地的声音,小暖都替他疼。
马车外,响起老实人玄其的声音,“三爷,玄散滚了,您接着说吧。”
三爷的脸更黑了,“你也滚”
“三爷,若属下也滚,就没人拉马赶车了。”
“哈哈”小暖忍不住笑起来。
抱着卷宗在马车里,就着烛火细看的李奚然,听到如此欢愉的笑声,挑起车帘,借着月色,见到前边不远处正在横穿十字路口的马车。
李泗幸灾乐祸地拿马鞭子指着晟王车后的黑影,“老爷快看,玄散被晟王罚了,追着马车跑呢”
玄散停住,狠狠地瞪了李泗一眼。李泗笑声不停,贱兮兮地道,“瞪啥,你敢把某怎么样”
“李泗,有种你下来,单挑”玄其干脆不走了,先揍李泗一顿再回府挨三爷的揍,心里还能舒坦些。
“某赶车呢,没空”李泗可不敢跟他打。
“停车。”李奚然吩咐道,“你俩先打,打完再走。”
李泗的脸立刻垮了,不带老爷这样拆自己人的台的。
李奚然开口了,玄散便抱拳弯腰行礼,“相爷。”
李奚然挑起车帘,温和问道,“难得见将军有如此闲趣,本相听安国公说这几日你们在城里四处追拿盗贼,将军的差事这是做完了”
“回相爷,做完了。”玄散回道。
李奚然笑眯眯的,“将军没查到李泗这里,本相都替他脸红。”
不用老爷替,李泗的脸也红了。他也听说晟王追查了各府护院的行踪,没调查的人家要么主家不入流,要么护院功夫差。他家老爷入流,所以李府是后者。
玄散虽然在三爷跟前不着调,但在外人面还是很会说话的,“末将未查到贵府,不是因为李泗哥功夫弱,而是因为我家王爷知道您与案子无关。”
“将军替本相跟三爷道声谢,明日本相请他吃茶。”李奚然含笑,放下车帘。
晟王知道自己身边有比废物李泗功夫高强的护卫,是他没查,还是自己的人没察觉到人家查过了李奚然的目光落在卷宗的一桩灭门惨案上,他可不觉得晟王有多信任他,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回第五庄的马车内,小暖嘟囔道,“李大人回田庄越来越频繁了。”
三爷了然,“咱们回城住,他也就回了。”
小暖抬头,还不待她问,三爷便先答了,“先住在庄子里,待入冬天气转冷后再回王府。来,我抱你下去。”
“我自己走”
“天黑了,路不好走。”三爷强调,“岳母说你现在不能磕着碰着。”
“”
小暖只得环住三爷的脖子,让他抱自己下马车。院内的侍卫们见此,连忙低头,非礼勿视。
三爷见到躬身候在一旁的王全有,吩咐道,“王妃有喜,府里每人加赏一月工钱。”
“属下等恭喜王爷、王妃。”第五庄内的侍卫齐刷刷地道喜,他们早就听说第四庄里发了赏钱,终于轮到他们了。
三爷又加了一句,“尔等好生做事,待孩子平安降生,再加发一年的工钱。”
“是,属下等誓死保卫王妃和世子安全”众侍卫叫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