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见陈祖谟这副嘴脸,心中冷哼。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面,敢这么指责郡主。既然他把脸送上来了,玄舞当然不会客气。
不用小暖说话,玄舞就替她答道,“郡主养伤这些时日,太后、皇后和宫中诸位娘娘多次派人送养伤补品,安人和郡主感恩于心。所以,郡主的伤口稍好后,便进城买回礼的表达谢意。另外,这半个月来,安人和二姑娘为了郡主的伤,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郡主能走动了,也想带家人出来走一走。”
大庭广众之下,玄舞这些指桑骂槐的话,简直比柴玉媛的耳光还让陈祖谟难以忍受
他不想关心小暖的伤吗他没去探望吗,秦氏那蠢妇让他见小暖吗不过是个会几下拳脚的下人,凭什么指摘他的不是若在跟她理论,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若是不理论,难道要让天下人信了她的鬼话,以为自己不关心闺女的伤不成
左右都不成的陈祖谟,脸色白中带青,他就知道这死丫头过来,绝对没安好心
见陈祖谟不吭气了,很会来事儿的伙计上前一步,抬手在前引路,“郡主请楼上用茶。”
雅音楼楼上的雅间,只有达官贵人才配进入眼看着小暖头也不回地踏上楼梯,消失在转角处,陈祖谟觉得自己的脸,啪啪直响。女儿有资格进去,他这当父亲的却只能在大厅坐着
小暖不回头也就罢了,走到楼梯口的大黄却回头扫了他一眼才跟了上去,这更将陈祖谟气炸了。那不孝女真是教出来了个好畜生,跟她一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死丫头既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为何还处处跟他作对、让他难堪他再有不济也是她的亲爹,小暖这样不孝,信不信他拿着状子到御前告她不孝
方才还谈笑风生、世外高人般的陈祖谟,一照面被便陈小暖摔在地上,惨不忍睹。见到这情景,卢林平面上含笑,心中却在后悔。他游街时大意了,不该戏弄小草。陈小暖连亲爹都敢这么收拾,更何况是他呢
该怎么挽回这一局呢卢林平心中越苦恼,面上便笑得越温和。这些先放一放,先把陈祖谟这里应付过去。陈祖谟不算什么,但他身后的贺王,卢林平不敢得罪狠了。
“陈”卢林平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口的伙计又点头哈腰地迎了一群人进来,他立刻停住了。面带微笑地走了上去,“安人,小草妹妹。”
秦氏见到卢林平,还勉强给了个笑模样,不过这称呼就显得生分了,“卢公子。”
小草拎着好几个纸袋子的吃食,浓郁的香味儿飘得满厅都是。她歪着小脑袋在爹爹和卢林平之间看了又看,闪着大眼睛问道,“爹爹和卢大哥在聊什么”
陈祖谟找卢林平,是为了把他拉拢到贺王一边,不过话当然不能明讲。于是,陈祖谟吸收刚才见了小暖的教训,很是温和地对小女儿道,“为父在和卢公子谈论京城的趣闻。”
趣闻啊小草接着问,“是在说我姐姐大战柴严亭的事,还是说爹爹和卢大哥都玩过的跨马游街呢”
小草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的人恨不得拍案叫绝。陈祖谟有些笑不出来了,只想赶紧把这丫头打发走,“只是随便聊聊,你姐姐在路上等着,快去吧。”
小草哦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爹爹,我郡母和三妹回家没”
“咔嚓”陈祖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裂开了,勉强维持住温和的语气,“小棉得她外婆喜欢,想多留她住几日。”
“哦,那就是没回来呢。”小草点了点头,“那”
“你快上去”陈祖谟受不了了,他今天花大价钱来这里吃茶,吃的不是面子全是气他以后出门一定要提前打听好了,这俩不孝女往东,他绝对往西
“小草,跟娘走”秦氏扫了一眼跳脚的陈祖记谟,觉得他这样真上不得台面,丢人现眼。
陈祖谟读懂了秦氏的眼神儿,差点就一口老血涂满大厅。这个蠢妇,居然敢看不起他,且等着看自己把她哄回陈家后,怎么收拾她
陈祖谟深吸一口气,绽放出儒雅亲切的微笑,“小草,跟你娘上去吧,莫让你姐姐饿着。”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秦氏和小草都没回头看一眼,便上楼了。陈祖谟回头,笑着与卢林平道,“她们姐妹感情极好,小暖受了伤,小草的脸也跟着瘦了一圈。”
见他还能笑得如此平静,卢林平对陈祖谟居然升起一丝敬佩。在卢林平看来,陈祖谟身具雄才大略,只可惜被小暖母女三人拖累了。当了状元后被右相明里暗里的逼婚,卢林平最能体会陈祖谟当时的心境,陈祖谟错,就错在他放任自己的亲生女儿跟着秦氏出陈家门,而不是休妻再娶。
若是他卢林平微微摇头,他不是陈祖谟,才不会走到这一步。
楼上,小暖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芙蓉包,余小欢和小草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这一桌子吃的哪个更美味,大黄趴在地上啃着骨头。啃着烤鸟蛋的秦氏,问小暖,“你爹找卢林平要干啥”
小暖擦擦嘴角,“贺王有意拉拢卢林平,应是让他来探卢林平的口风了。”
“听说卢林平要娶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