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祖谟惊得站起身,却又疼得坐下,“七分利这也太多了”
秦三摇头叹息,“谁说不是呢,可钱是人家的,人家就订了这么高啊。不同意这利息给人家就不借,秦某也是法子啊不过”
“不过什么”柴玉媛连忙问道,五千两借银七分的月利,一月便是三百五十两的利息,都快够她一年的脂粉钱了莫说陈祖谟,她听着都心疼。
“不过,秦某打算等布庄生意做大后手里有钱了,就出现开个钱庄到时候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陈夫人觉得这主意如何”秦三两眼亮晶晶。
看着这少年稚气天真的笑脸,柴玉媛连鞭子都抽不出来,没好气地道,“谁不想开钱庄,可这钱庄哪是人人能开的”
“谁说不是呢。”秦三又叹息一声,“先生,咱这就把借据写了秦某也好立刻去借钱买布,否则店里的货架都要空了。”
陈祖谟也是骑虎难下,他只得让汀兰拿来笔墨,假装不在乎地潇洒写下借条,签字画押后交给秦日爰,“日爰看这样可好”
秦三双手接过扫了几眼,疑惑道,“不是说六月再还么怎么改在四月了先生,咱不差这一两个月的,您不用着急。”
你不急我急,一个月就是三百五十两银子呢陈祖谟咬牙,“早日还了也省的日爰心里惦记。”
“先生如此为日爰打算,日爰真是感动不已。”秦三嘴里谦虚着,利索地签字盖章后将新的借据收起来,旧的借据当着陈祖谟和柴玉媛的面放在火盆里化为灰烬,才告辞出去,怀着忐忑地心情出去“偶遇”老主子。
待秦日爰走后,柴玉媛看陈祖谟看过来,立刻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老爷莫看妾身,妾身没有那么多银子”
陈祖谟的脸立时就黑了,没好气地道,“夫人稍安勿躁,为夫便是再无能也不会打夫人嫁妆的主意,这笔钱为夫自己想办法还上便是。”
柴玉媛这才稍稍安心,“老爷,妾身也想帮您还上银子,只是妾身实在是拿不出六千多两”
柴玉媛出嫁时,号称十里红妆十万两陪嫁银,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陪嫁地田庄、铺子、首饰、布料、衣裳、现银等加在一起,能有六万两便是不错了。这两年她在济县的田庄收成还好,但京城的铺子却接连亏损,再加上她用银子向来大手大脚,手里的现银真不多了。
再说秦三与陈忠和封帽告辞后,快步出了皮场街,直奔京城最大的亨通钱庄,在门口忐忑等候着。
听到远处传来惊呼声,秦三立刻从亨通钱庄出来,故做愁眉苦脸在路边等着从大理寺归来的老主子。
三爷容貌无双,所以出入人多的路段多是乘坐马车,不过今日为了配合小暖的计划,三爷特地骑了马在街上穿过。
这翩翩白马少年郎一出现,立刻惊艳了整条街,路人见了他,惊呆的,尖叫的,撞头的,砸货摊子的热闹不已。
三爷心里厌烦,脸上的冰层更厚了。
是以,当秦三遇到冰冻三尺的三爷时,一时还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受冻,三爷若是怒了,他能撑得住么
自坊间传出秦安人想把女儿嫁给秦日爰的闲话后,最近也有不少人见了他就说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晟王抢媳妇秦三每次听着都是心惊肉跳。
跟三爷抢媳妇这种事儿,借他秦三二十条命他也不敢啊,依他做暗卫时的经验,他就是有二十条命也不够三爷揍一炷香的
见三爷不耐的目光杀过来,秦三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人群给三爷行礼,“三爷,好巧”
三爷拉马抬眼扫了钱庄的招牌,声音还算有点热乎气儿,“日爰因何在此”
众人惊呼,暗道这少年到底什么路数,竟然能得晟王驻足垂问。
秦三赶忙道,“小人近日银钱周转捉襟见肘,所以过来筹措些银子度过难关”
这厮的成语用得比小暖好,三爷点头,“随本王来。”
秦三立刻跟在三爷马后,随着他进了不远处的一家茶楼。这家茶楼的掌柜喜不自胜,点头哈腰地将这位贵客请入楼内最好的雅间,送上最好的茶叶和泉水。
三爷坐定后便卷衣袖煮茶,虽说三爷的动作赏心悦目,但立在一旁的秦三却大气也不敢出,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三爷杯中那被滚烫的热水冲开的茶叶,上下漂浮、没着没落的。
待到三爷将茶煮好,才吩咐道,“坐吧。”
“属下不敢。”秦三立得笔管条直。
三爷一抬眸,秦三立刻乖猫一下地坐在三爷面前,扯出大黄般的笑容,玄散看得直捂脸。
三爷扫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傻。”
受到重击的秦三立刻收了笑,摆出暗卫们的僵尸脸。三爷又扫了一眼,这张勉强算得上英俊,否则他也不会选这厮的脸给小暖做面具,不过也只能勉强算是英俊罢了。为何圣上却觉得秦三十分不错,甚至在太后面前还夸奖他两次
哪里不错了
眼看着三爷的脸又挂起冰渣子,秦三只得转头求助玄散大人。
玄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