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陈祖谟就一点事儿没有(1 / 2)

掌家小农女 南极蓝 2659 字 10个月前

四千八百两,加上上一案被罚的一千两,也就是说,陈祖谟已经欠朝廷银五千八百两

五千八百两是什么概念

若按一文钱约等于一块钱的购买力换算,五千八百两相当于现在的五百八十万块

五千八百两对于陈祖谟来说是什么概念

若他的官位还在,这数字会让他肉疼但不至于心疼,但现在他只是个白身进士、三甲头名的状元,没了俸禄,只有朝廷每月下发的廪米两石,已现在米价算,两石米也就七两有余八两不足。

他当秀才时每月廪米六斗。从秀才到举人,从举人到进士,其难何止上青天,廪米却只涨了一石四斗到了两石两石米够干什么连现在陈家主仆的一月的饭菜钱都不够

不是朝廷吝啬,而是因为读书人考取进士后就可出仕为官,为官后有俸禄、有巴结你求你办事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进项和好处,这微不足道的廪米哪个还放在心上

陈祖谟当礼部员外郎时也不曾放在心上,可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进项

跪在坟头边的陈祖谟看着父亲的墓碑,觉得腮帮子疼牙也疼。原以为父亲审时度势,高瞻远瞩,做事最有条理,进退最有度没想到他竟办下这样的糊涂事。现在这等境地下,让他拿什么还上这笔银子

朝廷的罚银超过一月不还,可是要充刑的。但就算把他手里的银钱全部拿出来,也不够一千两了。这第二笔倒还可以缓一缓,第一笔再有十几日就要有衙门的人上门来讨了。

他离开济县时收的孝敬是不少,但他去了京里孝敬旁人的更多,而且他还租了宅子养家想到那个每月一百两租来的,承平王府边上的两进宅子,陈祖谟就肝疼。陈祖谟从京城回来时,还不晓得会被罢黜,是以明知三年不能回京,但柴玉媛还是没有把房子退租。想的是她守完热孝回京也有个落脚地。

陈祖谟被罢官后,晓得这几年再进京怕是难了,便是归京也用不到那么好的宅子充门面,就想着让人回去把宅子退了。

可人还撒出去就吃了官司,待官司审结后他再撒人时,柴玉媛却说她已把那宅子买下来了

见承平王府倒了,原本握着那块地死也不肯卖的主家立刻肯出手了,柴玉媛得了消息也没跟他商量,便派人进京买了

人家说,要给他个惊喜

人家用的是自己的嫁妆,没动陈家一文钱

陈祖谟便是气成了鼓肚的癞蛤蟆,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知道柴玉媛手里还有多少嫁妆,但他知道因为父亲之故被罚的这些银子,如果柴玉媛不主动给他,他就不能伸手给柴玉媛要,否则他这一家之主还有何颜面

这缺口该怎么补上呢陈祖谟回到茅屋里,琢磨着。

济县的故友一个个被他在脑中划去或者被朝廷划去,只剩下两个不远不近的后生。陈祖谟在赵书彦和秦日爰这对表兄弟之间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找秦日爰。

因为笑面虎赵书彦为人圆滑老练,不似秦日爰,因年纪小还有一些赤子之心。而且,就前途来说,秦日爰的绫罗霓裳,不可限量

被陈祖谟惦记的秦日爰,正陪着他前妻,在秦日爰的第一庄的棉花地里用收拾棉花。秦氏去各处花房跟花匠们请教了一圈后,找到棉花落桃的原因又两个一是雨水多,二是棉花植株间距离太近导致枝叶攀搭,下边的棉桃见不着光又被地上的热气蒸着,才掉的。

第一庄的棉花的株距,是小暖从徐州请来的五个花匠订下的,已比他们把棉花当观赏花卉不在乎落不落桃种时的植株拉大了一倍,但谁想到还是密了。

把已经结了棉桃的,半人多高的植株拔掉是舍不得的,所以秦氏跟庄子的第二管事牛大水和花匠们商量过后,便折中了一下,剪枝剪叶让下边的棉桃透气。

秦氏一刀剪掉棉株的尖端,又剪掉落了桃的空枝和两片挡住下边棉桃的大叶,把剪下来的东西统统塞进系在腰间的包袱里,皱眉跟小暖道,“你爷咋就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呢”

小暖也咔咔地剪着,“财迷心窍呗,吴家愿意拉我爹当靠山,肯定许了不少好处,我爷爷当然愿意入股。因为钱在手里攥着不会生钱,只有投进去做生意才能生大钱。”

“得亏你爷爷只投了钱没掺和粮食的事儿,否则你和小草”秦氏后怕地道。吴家这次犯的可是掉脑袋株连近亲的大罪,一家子被抓的差不多了。加上掺和进去的另外两家粮商和展家的人,听说牢里人满为患,隔着老远就都能听到哭声了。

小暖摇头,“娘应该说得亏我爷爷死得快”

这事儿还真得感谢皮氏把陈老爷子折腾得躺下就说不了话、起不来,没几天就去了。

若是陈老爷子不病,见到屯粮危机爆发,一定会找吴家退股,吴恙那毒蛇一定能想办法把陈老爷子绕进去,然后把陈祖谟拖上贼船;若是陈老爷子病了后还能写字说话,也一定会把这事儿告诉他儿子,陈祖谟就算知道其中的厉害,但为了钱也会找吴恙一两趟讲道理,这就真得说不清了。

“那是你爷爷,话可不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