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马庄是正经生意,不是给你胡闹的东西,败家糊涂”
戚连珩沉默着,任长辈指责。
戚远信见夫妻二人认错态度都很好,训到现在,气略消了一些,说“你便是嫡长孙,我也一视同仁。你几个堂弟里犯了这等错的,都得吃鞭子。你去祠堂挨十鞭吧。”
戚连珩面不改色“是。”
程月鸾轻轻惊呼,戚家先祖都是战场上摸爬打滚出来的,家法十分严苛,鞭子都带倒刺,吃鞭子,这算是下重手了
幸而她没当真揽下此事,否则她可吃不了这苦头。
戚远信负手而立,微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戚连珩,道“你自己去领罚,我便不派人监督你,你自己看着办。”
戚连珩低头行礼“是,侄儿这就去领罚。此事劳烦三叔费心了。”
说罢,他扭头就走。
戚远信瞧一眼程月鸾,冷着脸,语气却不冷“你去也去领罚,给戚家的祖宗上三炷香。”
这算什么罚。
但却是在她意料之中。
程月鸾福一福身子“是。”
程月鸾同戚远信告了辞,跟戚连珩一样往祠堂去。
戚连珩步子实在大,程月鸾赶到之后,祠堂院门已经被关了起来,显然是不让她进去。
程月鸾在院子外等,听不到一丝丝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是开始挨鞭子了,还是没开始。
她在门外安安静静地等,等戚连珩出来了,她再进去“领罚”。
一刻钟后,祠堂院门才被人打开。
戚连珩站在门后,脸色苍白,夜幕降临,天色微寒,他额角沁着一层汗珠子,眼神却不削半分锐意,亦儒亦张狂。
他步子稳稳地从里面跨出来,与程月鸾擦肩而过。
若不是程月鸾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还以为,他只是进去朝列祖列宗磕了个头。
程月鸾敛起裙子,进了祠堂进香,出来后,便回朝云院。
戚连珩受了伤,走不快。
程月鸾腿没他长,只用寻常步子走路,两人倒是一直一前一后地走着,一道回了朝云院。
乐莺在院子里见到两位主子,仔细打量,世子爷仿佛受了伤,太太倒是好好的,她心里就不担心了。
等戚连珩回到内室,乐莺便拿着手里的外伤药说“太太,这是世子让宏福送来的。”
程月鸾瞥一眼青花瓷的药瓶子,上面贴了金箔,这是戚家最好的外伤药,宫廷配方,稀有药材配制而成。
一般只有国公爷和戚连珩可以用。
她淡声吩咐“我用不上,拿进去给他用,免得死在我房里。”
这话从廊下传入戚连珩的耳朵里,他闭眼趴在床上,眉头浅浅拧着。
她自从庄子回来后,便不会好好说话。
哪怕心里那般深爱着他。
议事厅里的那番话,他可是都听到了。
乐莺刚进去就被骂出来的。
她拿着药颤颤巍巍道“太太,世子叫奴婢滚。”
给他惯的。
程月鸾直接拿着药闯进去,她妖娆娇柔地笑道“戚连珩,你也有为我流血的一天”
戚连珩睁开眼,沉声道“我不过是听从祖母的话罢了。”
程月鸾冷哼一声,拿着药,脱去戚连珩的外衣。
他的里衣早就被汗与血水沁湿,这对普通内宅女子而言,简直是触目惊心。
程月鸾也没想到三叔会罚得这样重。
不过比起她付出的,这也不算什么。
戚连珩还是活该。
清理了伤口,程月鸾将药粉随意地倒上去。
戚连珩嘴角紧抿,喉咙里没半点声响。
程月鸾不禁问“不疼么疼你就喊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戚连珩没说话。
程月鸾下手更加随意。
戚连珩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团。
这是第一次,程月鸾这么细致近距离地观看戚连珩的背,三年前初见他的时候,他还很白净,这几年在营中待的时间长,晒黑了一些,蜜合色的肌肤,除了新伤与旧痕之外,别处纹理细腻,散发着独属于男人的光泽与气味。
程月鸾冰冰凉凉的指尖,落在戚连珩腰侧四个浅白的圆点上,疑惑道“这是什么伤痕”
戚连珩拨开她手,声音沙哑脆弱“不关你的事。”
程月鸾没再问,替他找了干净衣服披上,又给他盖上被子。
待上完了药,程月鸾也是一头的汗,她坐在罗汉床上瞧,戚连珩睡着了,手臂松松地垂在床沿外,可他的眉头却皱着,眼睛也闭得很紧,两弯睫毛密密地轻扇在眼睑上,虽然忧悒,却有一丝丝当初在程家亭上所见的儒气与温柔。
程月鸾陷入沉思中初见他的那一面,仍旧是令她惊艳的。
程月鸾在罗汉床上休息了约莫两刻钟,这两刻钟里,戚连珩的眉头从未舒展。
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