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绿的指控, 隶书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只能不断重复“不是”“不是这样的”。
然而他越是这样,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越是笃定和鄙夷。小绿也环抱起手臂,露出一丝冷笑“带他走吧。”
“等等”纪星华走上前,插身挡在隶书和抓住他的几个人之中。
这些人可以任意扭动隶书的胳膊,却不敢对纪星华随意出手。所以他们只能后退一步,给这位纪公子让出一定的空间。
小绿放下手“纪公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包庇一个窃贼吗”
纪星华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撩起衣摆, 接下一枚挂在腰间的玉佩。
那枚玉佩通体水润碧翠, 不含一丝杂质, 犹如一汪绿意盎然的清泉, 一看就不是凡品。
事实上它的确不是普通货色,是纪星华母亲去世前留给他的遗物之一。
纵使比不上朝天戒贵重, 也差不了多少。
纪星华就这样解开这枚玉佩, 丢给了站在众人前方的小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小绿下意识就避开了身子。
等她反应过来再要伸手时, 已经迟了
玉佩落在地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同时四分五裂。
众人都惊呆了,包括被纪星华护在身后的隶书。
这时候, 纪星华开口,怒吼“大胆奴婢,偷窃了本公子的玉佩不说, 还试图销毁证据你可知这枚玉佩乃是本公子留下的遗物”
“”
纪星华大步上前,一把擒住小绿的手腕。
惊呆了的绿衣少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她身边的人齐齐后退一步。
纪星华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抓住这个女孩,冷笑“你是沃冷荷的侍女是吧我倒要让她评评理”
说完,他就拖着小绿往外走。
“等等等”小绿终于回过神。
她真的被纪星华的无耻给惊呆了,连嘴唇都在哆嗦“你、你怎么能这样”
纪星华头也不回,已经拖着她走近屋外的阳光中“我还想说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偷了它不说,居然还打碎了它”
“放手”呆滞数秒后,小绿开始尖叫,同时扭动身子,向其他人求救,“纪公子又发疯病了快救我”
她还算聪明,立刻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她不知道,之前纪星华“发疯”时有多闹腾。以至于现在众仆从一听他“犯病”,不仅没伸出援手,反而彻底失去了救援的勇气。
本来小绿作为沃冷荷的贴身婢女,也有一定的武功功底。
可奇怪的是,就算她动用上内力,还是没法从这位纪公子手中挣脱。
这显然不合常理。
来至尊教前,小绿替沃冷荷收集到的消息是这位前教主养子,除了一点强身健体的吐纳之法外,并无其他武力。
难不成至尊教的武功秘籍就这么强就连吐纳之法也比一般的更厉害
小绿又羞又慌,各种念头绞在一起,让她没法顺利思考
而此时,她已被纪星华拖着在太阳下走了几十米。
先前她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闯进怡华居时,已经引起了其他凤院公子的注意。
他们不敢进入怡华居,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外张望,假装互相闲聊的同时,一直密切关注怡华居里的动静。
结果就看到刚才带人冲进去的小绿姑娘,被人从里面拖出来了。那个拖出她的人,正是怡华居的主人纪星华。
“哗”地一下,怡华居外的人群散了个干净。
只是他们临走前的眼神,叫小绿无法忘记。
她头晕目眩,大哭大叫,要纪公子放开她,可手腕上的那只手坚定不移,无法挣脱。
凤仪阁中,岑南与沃冷荷面面相对。
他们在喝茶,但两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茶中。
一阵夏日微风从水面吹进凤仪阁内,珠帘晃动。
一只蜻蜓从水上的荷花花瓣上飞起,在徐徐水面点起一圈涟漪。
岑南首先打破沉寂“纪公子大概想不到自己的小厮会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沃冷荷的嗓音清如冷泉,“如果不是小绿很确定她只被那个小厮近身过,我也不敢相信。一位公子的贴身仆从竟会做出这种事。”
岑南抬眼看了这女人一眼。
见她姿态优雅地端坐在雕花椅中,神情冷淡,气质出尘,眼中不由划过一丝轻蔑。
沃冷荷,纪星华,这两人他谁都不喜欢。
今天见她两狗咬狗,岑南险些没笑出声。
只是沃冷荷打着纪星华是他凤院的人,而隶书是纪星华的人,也就是说隶书是凤院的人,要知会他一声。
岑南知道她亲自来凤仪阁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是要确定他的态度,确保他不会插手。
沃冷荷似乎确信那个叫小绿的姑娘可以掰下纪星华的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