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鬼。”
这对兄弟,譬如日月。
要是联手对敌,世间无人是他们的对手,哪怕无惨也不能例外。
可坏就坏在,月亮一辈子追逐着太阳,却看不见自己的光亮。
因为嫉妒,因为慕强,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影子,我也想成为你”身为兄长的继国严胜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从此,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太阳。
也不知,缘一渴求一辈子的亲情,终是寂灭在失去月亮的永夜里。
“鬼杀队的崛起始于继国缘一。”产屋敷耀哉颇为感慨,“无惨得以保全,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继国严胜。”
“缘一给人类带来了可能,严胜让我们懂得了人性。”
“这对兄弟的事,无法留与后世评说,所以只能封存在产屋敷一族的秘辛中。”年轻的主公叹道,“每一任家主都明白,即使严胜化身恶鬼,缘一也想拯救他。”
“不让后人随意评价严胜,是缘一希望的,也是我们产屋敷唯一能为他做的。”
余星弥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摊开的画卷里镂刻着一对双生子并排站立的身影。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穿着一致的衣服,连脸部的斑纹都蜿蜒得极其相似。
就这么和谐地站在山崖上,遥看远方。
“我的预感告诉我,现在的你需要知道。”
产屋敷耀哉的温柔一如他的声音,诚挚得能让任何人沦陷“你仿佛为此而来。”
确实,她“为此而来”。
“缘一走在85岁那年。”产屋敷耀哉喝了一口苦药,压下翻涌的血气,“鬼杀队找到他时,他是战死的。”
“身体被砍成了两截,是刀伤。”
“能让缘一死斗到这种地步的鬼,除了严胜,我们不作他想。而缘一的日轮刀上带着鬼的血,想必严胜也随他一同去了。”
“不”余星弥突兀出声,“继国严胜没死。”
产屋敷耀哉微愣。
那货要是死了,继国缘一的执念或许不会这么深。
但她做不了解释,只能说“我的直觉很敏锐。就像直觉信乐烧是鬼一样,我觉得继国严胜没有死。”
产屋敷耀哉
他没有怀疑,只是在思考如果战国时代的月呼剑士“活”到现在,那么问题就大条了。
不提无惨,光是月呼剑士对“呼吸法”的了解,就能让鬼杀队的所有柱处于下风,更遑论对方还有四百多年的战斗经验。
“那就麻烦了”产屋敷耀哉喃喃道,“得通知咳咳咳”
约莫是呆的时间太长,寒气入体,产屋敷耀哉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身边的小女孩娴熟地为他披上外衫,端来苦药,再蹬着木屐跑去蝶屋找医师。
余星弥着实不敢施救,俗话说“虚不受补”,万一把人补过头就完了。她只好劝产屋敷早点休息,顺便快速告退。
可出了产屋敷宅邸,她才发现好像一直没见到伊路米
所以,人呢
上弦一黑死牟带着外卖死人回来了,鸣女沉默着为他打开八十一重和室门,在错综复杂的叠加空间里,露出屑王无惨目前苟活的地方。
是的,八十一重门、迷宫阵地、叠加空间的背后,才是无惨的卧室。
六只眼的黑死牟
一只眼的鸣女
虽然不知道无惨大人受了什么刺激,但这阵仗,瞧着比四百多年前躲避继国缘一的恐惧还深点。
黑死牟深吸一口气,恭敬地道“无惨大人,我进来了。”
里头没有回应。
黑死牟干脆拖着猎物打开了和室门。谁知,门背后不知点了多少蜡烛,一片灯火通明,屑王无惨盖着厚实的被子,像是生了重病似的瑟瑟发抖,额头全是冷汗。
黑死牟“大人”
无惨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向黑死牟黑色泛红的高马尾,发量奇多很蓬松,枣红色的外衫,纯黑色的武士裤,外加足袋与木屐。
哦,这个打扮就很缘一。
尤其是黑死牟的脸
虽说六只眼睛很骇人,但也改变不了他生前是继国缘一孪生哥哥的事实。那脸部轮廓,那眉眼鼻梁,那嘴唇下巴。
这长相就更缘一了
最要命的是,黑死牟腰间别着一把刀。他俯下身询问的声音,听在无惨耳朵里就像是地狱的催命符一样。
“大人,你还好吗”
无惨,你没死吗
“大人,你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无惨,你是想被打,还是想被砍
“大人,请进食吧。”
无惨,我来找你索命了
这一刻,无惨再次回忆起了被继国缘一和余星弥双重支配的恐惧,以及脖子被砍、脑袋被打炸的极致屈辱。
他的红眸骤缩,扒着被子大喊道“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然后猛地回神,这是黑死牟。
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