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路嘉作为揍敌客血脉和黑暗大陆第六灾的结合体,天赋资质可谓上佳。
自从开念觉醒,就算没有称职的师父为他做系统的训练,他仍可以凭借本能找到最适合自己发展的方向,钻研之后,进步更是一日千里。
而越是往“占卜”、“通灵”的路上走,有些无法言喻的变化就越明显。
譬如,亚路嘉发现自己很少做梦。
他的睡眠质量极好,几乎夜夜一梦到天明。要是忽然心慌气短辗转反侧,梦魇降临半夜惊醒,那八成是不祥的预兆。
不过,既然梦见了,那就意味着能解决。
亚路嘉穿着猫咪款连体睡衣,哈欠连天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他摸索着点亮小熊台灯,扒拉过来一枚偌大的水晶球放在腿边。
“真是的,打扰我睡觉”亚路嘉的手心覆盖上薄薄的念,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搓揉水晶球,“我还在长身体,酷拉皮卡也是,今晚就不招待你们了。”
“啪”一声脆响,亚路嘉的两只手心贴上白水晶的壁面。须臾,千丝万缕的银线若有似无地散开,像是在水波中飘荡的头发,一浪接一浪往外震动着。
它们仿佛有实体,却又仿佛是幻觉。这头连着水晶球,那头不知伸向何方。
亚路嘉闭上眼,微微仰起头。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变得无比高大,好似撑在了天地之间。清风化作他的嗅觉,星月化作他的视觉,水汽化作他的味觉
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他顺着千丝万缕的银线飞出了很远很远,他看见摇曳在夜空中的一叶飞艇,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血色的红线,一条条纠缠在友克鑫的千家万户。
是鲜血的味道,是灵魂在哀嚎。
亚路嘉睁开眼,一贯天真无邪的蓝眼睛里毫无情绪,还含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漠。
他说“找到你们了。”
本该是孩子稚嫩的嗓音,此刻却像是千万个声音的叠加,充斥着阴冷的滋味,甚至在十几平的卧室里产生了回响。
他是亚路嘉,他也不是亚路嘉。
猛地,他将手重重地拍在了水晶球上
天幕之下,好端端的飞艇突兀地一晃,像是游轮撞上暗礁一样。此时,飞艇尚在海洋上空徜徉,距离最近的陆地还有万米左右。
可它已经撑不住了。
执事冷汗涔涔“怎么回事引擎出了问题”
另一个回道“突然出现了几只鸟,根本避不开”
“开玩笑什么鸟能飞九千米高”
“是兀鹫”
舱内一时无话,鹫鸟品种繁多,但每个品种飞高都没问题。迄今记录的数据显示,排除魔兽血脉的鸟类,鹫鸟最高能飞到万米。
西索也好,旅团也罢,刚“壮志绸缪”没多久,就惨遭迫降在眉睫。
得亏艇长技术好,飞艇带着滚滚黑烟朝下坠去,一路火花带闪电地窜过森林,最终栽入一个湖泊里,彻底熄火。
同一时刻,亚路嘉抖了个激灵,神色恢复了一贯的纯然。紧接着,他像是困倦至极似的抱着水晶球,沉沉睡去。
半小时后,优路比安大陆东南部的原始森林里篝火摇曳。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旅团在篝火旁围拢,一个个神情都很凝重。库洛洛陷入了沉思,侠客在怀疑人生,西索邀请飞坦和玛奇抽鬼牌玩,被他们无情拒绝。
“有没有发现,我们倒霉的遭遇很熟悉。”侠客摩挲着下巴,“就像上次团长窃取埼玉的能力一样,每当我们决定做点什么,不仅不会成功,还要遭遇各种意外。”
富兰克林点头“是这样没错。”
库哔“埼玉的念不是被团长归还了吗按照规则,他的念不应该再影响我们。”
“可事实是,我们一直在倒霉。”玛奇冷淡道,“不觉得奇怪吗在巴路沙群岛,每一次计划都出状况。”
“以团长和侠客的布局,不至于让我们被困一周,但实际上我们被困了一个月。”
派克补充道“从团长失踪开始到我们彻底脱困,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任何方法都无用,阿莱莎根本不上当。可西索西索提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办法,偏偏办到了。”
侠客颔首“真怀疑旅团被诅咒了”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谁知,“诅咒”一词响起,西索的扑克牌忽然掉了。红狐狸眯起眼,咂摸滋味“说起来,人家有一段日子过得也很倒霉呢”
他回忆道“我记得一个月之前,我去了趟友克鑫”
眼见众人都看向他,西索挑眉道“就算有诅咒,也是念力的一种吧可人家没接触奇怪的人,也没沾上任何人的念力”
林中静了片刻,库洛洛抬眸“不一定是念”
“就像我不能解释玛奇的第六感为什么这么准一样。”
“玛奇。”
“是,团长。”
库洛洛平静道“如果我想找到答案,我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