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路季臻的思绪被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他回过身来，果然看到小孩已经醒了。

“怎么不喊我”路季臻看小孩用打着点滴的手去够桌上的水杯，忙走过去帮她，“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疼”

余田田被路季臻喂了水，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除了没力气外，其他都还好。

“你饿了吧。”路季臻喂她喝了水以后，赶忙端起桌上的粥，这粥是钟毅刚才送过来的，还温热着，正好可以喝。

路季臻捏着勺子喂到她的嘴边，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快吃呀”

只这一个动作，余田田顿时喉咙哽住，鼻头酸酸的，眼里氤氲上一层水汽。

她努力让自己讨厌路季臻，可路季臻却总能轻易突破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她也努力变得“不乖”，想让路季臻讨厌她，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的恨他。

可是偏偏，路季臻却对她越来越好，好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路季臻注意到小孩情绪突然低落起来，眼泪要掉不掉，他瞬间慌了，“怎么啦是不是哪又疼了”

余田田摇了摇头，抬头挤出一抹笑容说“没有，我就是饿了。”

也许是病了一场的原因，小孩看着下巴更尖了，因为脸太瘦，本来就大的杏眼就显得更大，此时她眼里含着泪，脸上却努力让自己笑出来，路季臻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他揉了揉小孩的头，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喂小孩喝粥。

等喝完粥后，余田田又睡了个午觉。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路季臻正坐在床上看报纸，余田田觉得自己睡了一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多了，她对路季臻说“我想回家了。”

这里虽然是顶层的病房，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余田田还是不喜欢待在医院里。

路季臻听到小孩说想回家，他下意识以为她说的是回余家。

路季臻斟酌着道“小孩，你以后就留在路家，好吗我不想让你再回余家了。”

余田田愣了一下，路季臻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想让路家收养她，他是想正式认她当干女儿吗

“那我以什么名义留在路家”余田田不确定地问。

路季臻想了想，说“随便，当我干女儿、干侄女还有干妹妹都可以，你喜欢哪个名义就用哪个。”他爸不是还提议过让他当干哥哥吗，如果小孩愿意的话，路季臻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

“”余田田听了他的话后，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

“”路季臻被她看得发毛，也觉得自己的话确实有些不靠谱，他乐呵呵道“那就当干女儿好了。”

“那你以后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办”

“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

余田田急切地问“那万一呢，万一你的女朋友怀孕了，那怎么办”

路季臻被小孩问得一愣，“这种事不会有万一。”

但小孩却穷追不舍，“就假如，假如你几年前的女朋友怀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要她吗”

“不要”路季臻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块递过去，笑着说“自己生孩子多麻烦。”小小的一个婴儿，从出生起就像张白纸一样，他得完全对他负责，要管孩子吃喝，要管孩子教育，更要花大量时间陪伴他成长，路季臻自问他没有信心能够做好“爸爸”这个角色。

不要么

余田田觉得自己早就应该知道答案的，只是路季臻既然连亲生孩子都不要，又为什么要认她当女儿

“那你干嘛认我当女儿不是嫌孩子麻烦吗”

路季臻下意识回答说“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小孩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他又舍不得放她在那吃苦，就只能带回家自己养着，就当做一回好事，拯救一个可怜小姑娘的人生好了。

只不过，他这句话一说完就觉得要糟糕，小孩本来就敏感，上回录节目时自己说的一句玩笑话就把她给弄哭了，这下又说这样的话，好像收小孩当女儿是一件很勉为其难的事情一样。

该不会又伤到小孩的自尊心吧。

小孩的问题其实也困扰了他很久，世界上生活得不好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就愿意对小孩好呢，路季臻想不出来答案，便只能把原因归于“缘分”这两个字上。

路季臻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又乖又听话，一点也不麻烦，所以我才”

“我一点也不乖”余田田打断他的话，躺下去拿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路季臻。

路季臻叹了口气，刚想坐床边哄哄她，结果这个时候，方斯年开门从外面走进来。

“田田怎么样了”

“方叔叔。”余田田听到方斯年的声音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

“哎”方期年高兴的应了一声，“烧退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都好了。”余田田说，“等下就可以出院，方叔叔，我去你家住，好不好”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