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苏云心中一喜,快步向桥上那人走去。
那桥上的身影四周云雾缭绕,却像是被定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奔走疾呼的姿态没有动弹过。
苏云心中疑惑,不知不觉间他距离那个身影渐渐近了,云雾也在不断散去,更多的石桥浮现出来。
与他猜测的一样,这石桥果然是连接其中一座仙山云台的。
而那桥上的身影,应该是从那座仙山云台上冲下来。
苏云的脚步越来越慢,谨慎的盯着石桥上的那个身影,他呼唤了几声,桥上的那个身影却始终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弹过分毫
那身影四周的云雾也渐渐明了,那不是云雾,而是一幅展开的画卷,正环绕着他。
那画卷像是由光幕组成,只有飘荡在那人身后的两个画轴可以表明这是一幅画。
而环绕那人四周的云雾,则是四周的云海在画上的投影。
更加古怪的是,被画环绕的那人,给苏云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而且越是接近,这种熟悉感越强
那是个老人,佝偻着身子,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高大威猛的感觉
“他好像是住在天门镇第一户的曲伯”
苏云越走越近,对于天门镇第一户他自然很是熟悉。
六年前他没有眼盲的时候,经常跑出来玩耍,冲出天门时总会遇到住在第一户的曲伯。
那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总是拿着凿子和锤子,站在天门旁的架子上叮叮当当的凿石头,每次看到苏云,还总会和苏云开玩笑。
变故爆发后,苏云双眼看不到东西,但每次经过天门镇的第一户时,也总会与曲伯打招呼。
曲伯在天门镇,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桥上的那人的模样,的确与曲伯很像
苏云硬着头皮向前一步一步的走去,心中默默道“他不可能是曲伯,因为曲伯一直都呆在天门镇早上的时候,曲伯还和我打了招呼的”
他不由打个冷战“桥上的人,一定不是曲伯”
石桥上的那人越来越近,苏云眼角乱跳,他看清那人的面容。
桥上的这个驼背老人,的确是他印象中的曲伯
苏云眼盲之后,便努力回忆自己熟悉的人的每一个细节,生怕自己忘记,而桥上的驼背老人符合他印象中的曲伯的每一个细节
苏云停下脚步“桥上的人是曲伯,那么天门镇的曲伯是谁”
那个每天早上都和他打招呼,对他和蔼可亲的曲伯,到底是谁
他细细看去,前方,曲伯的眉心处有一个菱形伤口,可以从这个伤口看到他的脑后的景象。
这应该是剑伤。
一口剑刺穿了他的头颅。
苏云闭上眼睛,看到曲伯眉心处的伤口,他的双眼也突然开始疼了起来,像是有剑芒从眼中爆发。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又响起那个让他屡次做噩梦的声音。
铃铃飞行的声音。
那是仙剑破空发出的剑啸,无数铃声连成一线。
六年前他便是抬头看到了发出剑啸的仙剑,导致双目失明
“刺穿曲伯头颅的,就是那口大剑不过,曲伯的伤口为何这么小”
苏云强忍着眼中的疼痛,张开眼睛,喃喃自语“曲伯,你为何会死在这里你死了多久了是六年前吗那么,陪伴我六年的那个曲伯,到底是谁他是你的性灵吗”
曲伯临死前还在奔跑,做出疾呼状,他喊的是什么无从知晓,不过他伸出的右手五指叉开,却是在托起那幅画,像是打算用这幅画来抵挡什么东西。
那幅画像是由光幕组成,映照四周的景色,而画中却没有任何内容。
它更像是一面极为纤薄可以弯曲的透明镜子。
苏云探出手掌,轻轻抚摸那幅画,忽然画面像是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
苏云急忙收回手掌。
他的前方,画发生了变化。
画上的云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大泽,连绵数百里的大泽。
画中突然电闪雷鸣,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苏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这幅画的内容,竟然在不断发生变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然,大泽之中地动山摇,一条疙瘩獜狥的神鳄在无数雷电中矫腾,摇头摆尾,吞吐雷云闪电
天空一片漆黑,只有雷电爆发时迸发出的亮光,短暂的点亮大泽。
而那神鳄脚踏大泽,尾荡滔天泥浪,张开大口,似乎要吞噬天上星辰星宿
它的腹腔一鼓一伏,隐约间,苏云耳畔顿时传来天崩地裂般的雷音
那雷音是鳄龙蜕变化作蛟龙的雷劫雷音,也是鳄龙呼吸吐纳时的雷音,也是鳄化蛟的蜕变雷音,也是化蛟龙之时翻江倒海的水龙吟
“难道说,这画可以映照我心中所想”苏云被深深震撼。
适才他在想的就是如何才能修成鳄龙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