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们两家人也说不了一家话啊。”
“啊”王二荟没听懂。
“你年纪还小,没事的话还是回去上学吧,多读点书好。”林静好把枣泥都盛到了盆里面,非常诚恳的建议道。
没文化就要多读书,省的别人说话你都听不懂。
林静好端着枣泥走了,留下王二荟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她的话,恨得她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好个林静好,不教难道她就没别的办法学了
后来林静好就发现,只要她在厨房里面,王二荟不出三秒,准时出现。
平时不干活的王二荟天天围着赵大娘打转,这太阳像是打西边出来了一样,让赵大娘乐呵的找吴艳芬吹了好几次,吴艳芬都不由得的回去闲嘴一两句,心道难道是王二荟那个小丫头开窍了
开窍没开窍,林静好明白得很,她下午和晚上在厨房里面的时间多,这个时候厨房都没有什么活计,王二荟这一壶一壶的烧水,还守着烧,眼睛不停的瞟着林静好这边,手上还比划着什么,像是跟着林静好的动作在学。
林静好没有刻意掖着,平时怎么做,就还是怎么做,炒枣泥,做油酥,和面,然后端回去,和张美兰一块儿做成一朵一朵小花,日子就跟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
可是王二荟着急啊,她前头的都学会了,就是最后一步,怎么把这些东西都联系起来这一步,她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
只等着林静好有天下午出门采买,敲响了隔壁吴艳芬家的门。
晚上在沙发上面和张美兰一块儿做枣花酥的时候,就听见张美兰闲说“隔壁的小荟不知道怎么了,前段时间见不着人,这段时间每日都帮赵大娘干活。今儿下午竟然来家里头和我讨教点心的做法,说是要做了回去哄赵大娘。”
“然后呢”林静好也像是在闲说一样的口吻问张美兰。
“小荟也可怜,赵大娘脾气不好,总打她。我看孩子可怜的很,就教她怎么把点心包成花,好哄人开心。”张美兰又做成一朵小花,喜滋滋的摆在笼屉里面说。
林静好的脸色咻的一下就变了。
两个人先把铝锅搬下去,又把笼屉搬下去,车棚子里头不让点煤,林静好就把三轮车推出来,把煤炉点热,又把烧水壶放上去,车推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这水正好烧得滚烫。
摸着竹筒还热乎着,林静好把热水倒进那层薄木板底下,又盖上铝锅,把铁板放在煤炉上面。
每天早上的客人王大爷抄着手站在报刊亭门口,远远就闻见一股竹子香,左看看右看看,没瞧见哪里冒着热气的,就看见林静好的摊子在不远处点着一盏小灯,冒着点人气儿,难不成是他鼻子出问题了
要不是这股味儿,他还真懒得出来,买个枣花酥也就是一嗓子的事儿,左右也出来了,干脆几步走到摊子前头,眼睛都没眨就说“来两个枣花酥,老规矩。”
林静好手放在铁板上头试了试温度,一点不见热,就说“大爷您等等,铁板还没热乎呢,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
说着,林静好把那口铝锅掀开,一股子清香味儿扑鼻而来,还没细闻,那浓郁糯米香软软的就飘进了鼻子里头。
低下头一瞧,那笼屉里面大大小小站了一堆竹筒,个个头朝上,里头的糯米冒着热气儿,好像在等人买似的。
“丫头,这是啥啊”王大爷梗着脖子,就往那笼屉里面瞧。
“竹筒糯米饭,有咸口有甜口的,看您要啥味儿的。”林静好一边指,一边跟王大爷说着。
“哟,这还两种口味呢你给我来个咸口的,我这天天早上吃枣花酥,还真想个咸淡味儿。”王大爷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随手指了一下。
林静好拿了个咸口的出来,然后用带来的铁铲把那竹筒劈开,签字从下头穿进去,一提,那糯米乖巧的就脱离了竹筒,老老实实的变成了一个糯米棒。
“王大爷,咸口的也能上铁板煎一下,你看您是这么吃,还是煎一下”林静好把手放在铁板上头,铁板已经热了。
“嗯”王大爷想了想,又看了看那笼屉,说“你再给我煎个枣花酥,这个就不煎了。”平时他都得吃俩,那就一个煎一个不煎。
“行。”林静好说着,拿出来一个枣花酥给王大爷煎上,把手里头这个直接递过去。
“一会儿给我送来。”王大爷拍下钱,拿着转身就走,路上就咬了一口,脚步一下就停住了,憋了好半天,才回头,和林静好说了一句话“丫头,你这手艺,你大爷服了”
没等林静好回话,王大爷两口干掉,然后从兜里面又掏出来两毛钱说“啥都别说了,再给你大爷来两个,煎一个,那枣花酥装起来回去给我婆娘吃。”
林静好瞧着铁板上的枣花酥,可怜唧唧,宝贝儿,你这么快就从你大爷那失宠了,心疼。
“嗳。”林静好应着,先是劈了一个递给王大爷,又劈了一个直接滚到铁板上去,那竹筒里头她都抹过油,这会儿还热乎着,不用重新刷油也不沾锅,用筷子滚来滚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