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发邮件给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 这本身或许对于安宴而言,就是一种安慰罢了。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数学模型还有可以修改,甚至大量修改的空间。
不过, 安宴的确是想错了一件事情。
康斯坦丁教授并非没有发现他发过去的邮件,在他发出去后大约两个小时就看见自己的邮件有一封新增加的。当时的康斯坦丁教授正好在电子邮件中批改自己学生的课业。安宴发过来的也正是时候。
只是当时康斯坦丁教授正在给学生批改没有来得及看安宴发来的邮件而已,现在批改完成,自然就看安宴给他发过来的邮件。看见安宴给他发邮件的时候, 说实话, 他还是挺惊讶的。当初留下邮箱的时候, 康斯坦丁也没有想到安宴竟然这么快就给他发邮件过来。他也知道, 给他发邮件过来,肯定是询问他关于石墨烯的问题。
毕竟在石墨烯这个问题上, 他还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打开邮件,康斯坦丁教授就看见安宴给他发的邮件有许多的数据。仔细之后, 他发现安宴是在做石墨烯的数学模型。石墨烯作为一种新的材料,是物理化学这方面更容易入手的, 当他看见安宴做好的数学模型的时候。
下意识的觉得有点儿别扭,至于是什么地方别扭他也不太知道。反正就是他总是觉得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和石墨烯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就好像是理论写得再好, 没有经过实验, 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理论知识。
他蹙着眉头一点点地开始看了起来, 因为安宴在前面已经说明,这是一个石墨烯数学模型。带着不认可的态度, 康斯坦丁教授将这份邮件浏览起来。直到看见中间部分, 康斯坦丁教授的目光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个数学模型和之前其他人做的数学模型不太一样。只是, 仅仅如此恐怕也是很难有突破的。
果然看到最后的时候, 他发现数据越来越和之前的不太吻合。还是出现了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他还不太清楚。这个问题还需要在研究一下才行,康斯坦丁教授尽管是诺奖得主,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数学模型。并且只是大致地浏览了一次,问题具体出在什么地方他还是不太清楚。如果他仔仔细细的看一次,应当是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的。
来了兴趣之后,康斯坦丁教授开始认真地重头看着这篇论文以及数学模型。他将安宴发过来的邮件当做一篇论文,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顺便,冲着重头开始的那会儿功夫,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安宴发过来的论文的确吸引了康斯坦丁教授,或许他能够从这篇论文中得到什么灵感也不一定。坐在椅子上,他开始认真地观看着一个个的数据。对于刚才的数据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前面的数据的确没有什么错误。
并且他们是经过实验的,也就是前面没有什么错误,在经过多次重复的实验之后。不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小的问题,只是康斯坦丁教授也准备按照安宴在邮件中写下的方法做几次实验。
“对,就是这里。”看到刚才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康斯坦丁教授停顿了下来。拿出了纸和笔,开始计算这个数据的错误。在他的记忆中,就是从这里开始,整个实验就像是坍塌的房子似的。后面全都是白费的,因为后面全是错误的。
而错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就好像是修建一座房子,将地基很完美,但是使用的材料不太对,导致整个房子都坍塌了。
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材料的问题。
一边计算,康斯坦丁教授一边看着安宴接下来的步骤。他发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安宴陷入的思维似的。他们计算的步骤一样,甚至是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这就显然不对了。因为事实已经告诉他们,这个数据是错误的。
如果他们计算出来的是这个数据,那么肯定是哪一步的计算有了问题。亦或者是哪一步的实验有了问题。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不仅需要计算,还需要实验才行。完全看完安宴的邮件时,原本明朗的天色已经黑暗下来,甚至坐在办公室里,康斯坦丁教授只能够看见一些熹微的灯光。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给安宴发一封邮件过去。
编辑好邮件之后,康斯坦丁教授这才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他决定明白要亲自实验一下安宴写在邮件中的实验。
休息了一整晚,安宴起床之后,便洗漱吃早餐。完成这些事情之后,来到实验室里。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该回学校的研究员也都回到了学校。他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人,但还有人比他来得更早一些,比如说苟立群,还有另外几位研究员。
他到达实验室的时候,似乎里面的实验都已经做过好几次了。苟立群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似的,正在桌面上做着什么东西。
这群研究员不是第一次见到安宴,只是冲着他点头问好,随后便开始自己的实验。安宴也换上衣服,跟着一起做着实验。来到苟立群的旁边,安宴声音不高,“群哥,这个星期有没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