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 酒店里比起昨天更加安静。
生病的人都在房间里,没生病的人这时也不敢乱跑了。
偶尔有人下来也觉得酒店怪怪的。
不知道怎么的,第一天来的时候大家觉得还好, 年末庆典人多还很热闹。但是现在可能是没有人出来, 酒店越看越觉得阴森。
晚上油画壁纸幽幽地照着, 莫名就有几分昏暗的感觉。
尤其是这几天楼层守着的服务生也没了, 远远望去, 酒店就像是一座死楼一样。
就连胆子大的主播也懒得下来了。
唯独薄岁并不害怕。
他在去找那个湖中怪物的时候, 还专门去看了眼今天生病的那些人。
准备在确定这些人没有出什么事情之后, 再放心的离开。
晚上九点的时候,那些正睡觉被敲响门叫醒的主播们还一脸懵逼,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个主播撑着虚弱的身体打开门。
看到一个戴着口罩,长发披肩的美人站在门前,微微愣了一下。
“你是”
他怎么不记得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薄岁抿了抿唇:“我是一只咸鱼。”
他说话的时候, 目光往开门的主播身上看去, 看到对方身上果然再没有黑雾之后,眉梢微松了些,这才道:
“听说今天生病的人比较多, 酒店组织了志愿者上来送果盘。”
“这是你的。”
他说着将手中的果盘递了过去。
也许是这几天经历的太多了,薄岁发现自己现在居然不尴尬了, 哪怕是做着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被递果盘的主播也一脸莫名其妙, 完全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应该先奇怪眼前的人是一只咸鱼, 还是奇怪对方居然会来给他送果盘。
年末庆典上引人好奇的女装大佬就在眼前。
他面色苍白,刚要张嘴, 然而薄岁却完全不给他提问的机会。
“打扰了。”
在扫了眼他身上确定他没有问题之后, 薄岁迅速转身去了下一个主播那儿。
让一肚子疑惑的主播猛地噎了一下。
排查酒店其实并不轻松, 那么多层楼都要一层一层的看过去。
但是薄岁只要一想到他等会儿的计划, 就莫名其妙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累,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他走着走着,鸦色的长发就突然变长,裤子里的双腿也停下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变成鱼尾,显然是比薄岁还要兴奋。
在感受到后背的小背鳍轻轻扇动之后,薄岁停下来安慰了一句。
“别着急,最后一个了。”
他说着,又再次敲响了门。
在将酒店全部排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已经晚上快要十二点了。这时候外面大厅里的灯都关了几盏。
薄岁上楼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不经意就和大厅里的那只乌鸦对上了眼。
乌鸦停在架子上,这时候还没睡着,绿豆似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又迅速收回来。
一直到薄岁离开之后才嘀咕。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看到薄岁手中拿着的最后一盘果盘。扑棱着翅膀,想着这是去做志愿者了
这个人类还真是好心啊。
不过也是不好心的话也不会两次都给他买鸟粮了。
黑乌鸦对薄岁的行为并没有多想,在看了眼大厅的时间之后,悄悄从架子底下的抽屉里,用嘴叼出了一部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密码显示出来。
黑乌鸦低头,用尖尖的鸟喙在屏幕上啄了两下,打开了手机。然后点开一个深渊的头像,回忆着来到这儿之后发现的事情,给那位汇报。
席悬生晚上刚从外面回来,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比起那些老古董,这些时间他对于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已经用的很熟练了。
席悬生放下手中的雨伞,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条信息。
已经到了西郊。
席悬生挑了挑眉。
他点开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消息。
在看到那个黑乌鸦汇报那个湖中畸形邪祟的消息时,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好像那个“人造神”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不过只是一个失败品而已。
不说那些人类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只是个笑话。
倒是那个小主播
叫薄岁吗
名字确实很好听,听说还很善良,主动给生病的人送水果。
席悬生微微挑了挑眉。
将黑乌鸦说的事情和直播间里那个声音温温柔柔的主播联系在了一起,倒是不叫人意外。
他收了手机,没有回黑乌鸦继续呆在西郊还是回来,只是抬头看了眼时间。
算起来特殊管理局的人应该已经准备对西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