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他”
张氏忽然想到了传闻,低声问姜毓,“前儿夜里你们不是睡一起了吗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太行”
姜毓的脸轰一下就烫熟了,“母亲,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妄议皇子可是要定罪的。”
祁衡行不行她又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再者,她现在也是真比不上那两个姨娘的身段,特别是那个叶芷柔。
“母亲这也不是关心你嘛当然希望他不是了。”
张氏看着自家的闺女,那真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也是有身段的。比起祁衡那个快而立的,姜毓年纪的确是小了点,但也正是最鲜嫩水灵的时候,男人嘛,不就是喜欢有小又漂亮的吗
姜毓不自然地转了转眼珠子,不想再和张氏说那些闺房的事情,转了话题道“大姐姐他们来了吗”
“来了。”张氏果然冷了脸色,“你提他们做什么一会儿吃饭,让他们俩个蒹葭院吃去,别过来碍眼。”
“母亲。”姜毓真是又好笑,又无奈,“都多久,何必还置这些气。大姐姐也是堂堂正正肃国公府的女儿,这种日子哪有赶她回姨娘院子里吃饭的道理。”
不管姜容嫁得好不好,这样的日子都是要坐在一桌吃饭的。张氏说的也是气话,但若姜毓不多劝两句,真怕一会儿用膳的时候张氏一个看不下去,就为难姜容给她没脸。这样只会让叶恪更心疼这个受嫡母压迫的庶女,倒时候只会看的她恶心。
“木已成舟,女儿也已经成亲了,这些旧事母亲也放下吧,大家各自安好。”
“好什么,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嫁给禄王那个那个”
张氏想骂祁衡废太子,是个没前途的废物,指不定哪天还要拖肃国公府下水,害姜毓一辈子。但到底当着姜毓的面儿骂不下去,嫁给这样的丈夫,还是续弦,姜毓已经够苦的了。
“菩萨保佑。”张氏想着眼睛就发酸,“也不求他飞黄腾达,能对你好些,别欺负你就好。”
姜毓拍着张氏的手安慰,“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的。”
从张氏那里解脱出来,姜毓按礼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只是走到了院子门口让里头的人给拦了下来,说是老太太在诵经做早课,不让别人打扰,免了姜毓的请安。
姜毓看那拦门的嬷嬷笑得极是做作客气,还是老太太贴身的人,便知老太太实际的意思。到底是故意不想见她的。
不是势力,也不是刻薄。是怒她不争,手段拙劣地退了亲事毁了名声,却又没有剩余的本事保全自己中了太皇太后的陷阱。
也是哀她不幸,嫁与了废太子,前路都是可预见的坎坷艰辛,是一条不归路。
肃国公府养她十几年,终究是都白费了。
里头的意思明显,姜毓没有强求,只是在门口行了礼就走了。天空湛蓝,阳光微微的炙热,夏炎未褪,进了初秋的天却透着一种近乎肃杀的锐气,比夏日的阳光照在脸上更多了一份分冽。
花都谢了,叶还未枯,树木还是葳蕤,草也还葱茏。流水淙淙杏树下,抬头见故人。
姜毓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年,仿佛他还是很久以前的那个翩翩少年郎,她还是那个养在深闺里无忧无虑不知世事的豆蔻女,没有恩怨情仇,也没有憎恨失望,他有他的前程,她也还有她的憧憬,都不曾破碎过。
“你,可还好”
是叶恪先开了口,锦衣少年负手而立,想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姜毓笑了笑,冷淡又薄凉,“难得回来一次,大姐夫怎么不陪在大姐姐身边”
好还是不好,她的一切的一切早已在喜堂那日与叶恪做了了断,即使没有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也该是陌若路人不相往来。大家心照不宣,何必再惺惺作态。
叶恪的眸底微黯,姜毓的那一声讽刺让他心里微微的刺痛,“是我亏欠了你,我欠你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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