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而那个声音并不属于自己
那是成群鸽子被古老钟楼里的苯钟惊飞,一起扑簌簌飞向天空如巴塞罗那的老教堂,哈尔滨的广场还有久违的六弦琴, 以及爽朗的弗拉明戈急促踏足声
江鸽子猛的睁开眼睛,视觉从模糊到清明,他缓缓的看到了屋子顶部的六瓣金盏老琉璃吊灯还有屋外, 遮盖不住的踢踏舞声
啊在这里啊不是梦呢
“您醒了昨晚睡的好么”
“恩很好”
戚刃听到屋内拉窗帘的声音,便端起身边早就准备好的具有本地特色的简单清淡的早点进屋。
按照新的规定, 他们不能食用本地任何入口的食品, 所以, 这一餐是厨师长按照本地传统食品的菜谱, 用带来的给养烹饪而成的。
屋内, 江鸽子已经洗漱完毕,穿好军装衬衫,自己套好了靴。
他安静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完全大开的阳台外, 春雨依旧朦胧, 然而也遮盖不住此处的喧闹,不断有清爽的弹旋与踏步声入耳。
江鸽子低头看看戚刃带来的早餐,那是
两片裹了鸡蛋烤的微焦的饼类, 夹着绊了奶色酱料的各色水果,一小块撒了绿色调料的熏鱼, 还有一杯汤色红润透亮的茶汤, 安放在白色的小茶杯当中。
咬了几口饼子, 江鸽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表情便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戚刃问到“这个不是供应里的茶”
戚刃笑笑,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问到“您觉得味道如何”
江鸽子又喝了一口点点头说“入口润滑,生津快速,回感霸气,有雪峰的感觉这是本地茶”
“恩是殿下走前特意给您送来的,说是本地十年头的老茶,过去是珍贵的內供之物。”
江鸽子又喝了一口赞叹到“比常辉的野茶要好,回头,再买些老茶带上吧,我喜欢”
说完,他端起茶杯,懒洋洋的迈步出去,趴在镀铜的阳台扶手上,低头向下看去
阳台对面,是挂着古老招牌的酒屋。
酒屋门口,六张实木板子上,一位露着雪白臂膀,鼓着茁壮山丘,画着浓黑眼圈妆,年龄足够做三个孩子娘,着艳红长裙的酒娘,正左右手各拿一块响板,配合六弦琴的节奏,跳着相当简单,却韵味十足的舞蹈。
不论这位酒娘容颜是否老去,她心里一定住着一个美丽。
江鸽子安静的欣赏着,却想,好奇怪为什么九州的国家,却有跟地球一样的西方弗拉明戈
然而,那只是片刻疑惑,此地热情又迅速将江鸽子的思想笼罩进去了。
他端着茶杯,忍笑看着酒娘,好吧他承认她是美丽的,然而不管她跳的多么缠绵,多么有味道,每当他的目光撇在她双手拿着的两幅快板上,他就想起一句话
今天我给大家说段相声
哧
容身之处,是二季县商街口的一家具有本地民宿风味的小旅馆。
昨天,大部分没有进入禁区的军官,都被衙门按照军衔安排到了这条街上居住。
城堡车里再好,也没有真正屋子安寝那种脚踏实地感。
再说,在高空吊了几十天,虽这只是一间简单的单床房,然而江鸽子却休息的异常好。
睡得好,心情自然也不差,当江鸽子走出阳台,欣赏到了爽朗舞蹈,他漂亮干净的面容上,就露出清泉般的微笑。
许是笑颜太美,舞蹈着的酒娘很快就发现了二层阳台上的这位军官。
她眼睛一亮,神采一勾,裙摆一甩,开始犹如一条胖蛇一般的踩着明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打着快板,严肃诱惑的就走向江鸽子。
江鸽子开始还能忍耐,然而随着这位酒娘越来越近,他终于将脸埋在栏杆上,笑的整个肩膀都是抖的。
怎么办,太好笑了
可爱到他都无法哀伤了呢
对面酒馆的胖老板,抱着一瓶美酒跑到阳台下。
他用力拔开木塞,将琥珀红的美酒倒入琉璃杯,并举的高高的对着江鸽子阳台,卖力的一起跳起了踢踏舞。
商街的街坊也应景的一起拍起了巴掌,吹起了口哨。
江鸽子笑完,看似心情很好的回头对戚刃说“去,买几瓶回来”
可他话音未落,隔壁阳台却有人严肃的警告他说“阁下你最好不要违反规定,不要买任何入口的东西。”
江鸽子闻言看去,顿时惊讶的扬了下眉毛。
在隔壁阳台上,站着那位因严肃而穷死的先生
哦,李琼司
比起在飞艇,一日三严谨的禁欲板正摸样,这位先生今天也是着装简单,姿态放松的。
他穿着白衬衫,松垮垮的马裤,没有套靴,他光着脚。
甚至,今日这位的头发,也是随意任性的到处支着脾气。
是呀,二季县早就是污染重灾区了
“长官老爷您不尝尝我们二季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