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村难寻,但方家坳的位置却是很好找的。
向禾带着卞师弟御剑,很快就找到了方家坳,这里自成一方小城镇,入夜后虽有些安静,但镇上的旅店还是开着的。
两人乔装一番,便进了旅店,要了些普通的吃食。
小二起初非常热情,但一听两人说是要去小树村参加什么嫁神树的仪式,神色就立刻讳莫如深起来,他显然是知道什么,却怎么都不愿意说。
“二位客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当真”
小二就神色躲闪,只说“现下天色已晚,二位客官不妨在小店落脚,明日再说吧。”
甚至说完,连待都不敢多待,蒙着头就跑回后厨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向禾本来并不想表明自己雍璐山弟子的身份,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
小二跑了,还有掌柜的,掌柜的原本不想理会这对男女,一听两人竟是雍璐山的仙长,态度立刻恭敬起来“不知是仙长驾到,多有得罪,还请二位仙长莫要怪责。”
“无妨,我二人只想与你们打听一些有关于小树村的消息,当然若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勉强。”向禾抬头,制止了掌柜行礼赔罪。
“这”掌柜的面色有些犹豫,随即叫来小二关了门,引着两人进了内间,这才开口,“仙长有所不知,这小树村不能进啊。”
“为何不能进难不成是有妖邪作乱不成”
卞春舟见此,心里却很讶异,明明在阆苑城中小树村的传闻只是有些怪异,大家提起来也没多少畏惧之心,可他看得十分清楚明白,这掌柜的和那小二跑堂对小树村都带着莫名的恐惧,难道小树村还吃人不成
“这倒没有,就是”掌柜的说话吞吞吐吐,说到此处竟是奇异地看了一眼卞春舟,这才开口,“那小树村的女子生得都花容月貌、美如天仙,寻常男子见了轻易拔不动腿,二位仙长既然知晓小树村的存在,势必清楚小树村的女子外嫁都要移栽树木,这树啊,在外面极难养活,到最后外嫁都会变成入赘,您去小树村倒是无妨,这位仙长还是不要去了。”
向禾听得皱眉“既然知道在外极难养活,为何还要移栽”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况且小树村女子嫁神树,也可称作是及笄成年礼,这礼从不对外开放,据传嫁神树后,小树村的女子需要远离家人、潜心服侍神树两年,方才能嫁做人妇。”
听上去只是一些怪诞的风俗,并不具备什么危险性,但向禾直觉掌柜的还隐瞒了什么,若不然只是“入赘”,不至于叫人害怕成这样。
“原是如此,多谢掌柜的提醒,还请劳烦告知小树村的具体位置。”
掌柜的摇了摇头“请仙长见谅,小的也不知晓小树村在何处啊,只知道距离方家坳差不多一日的脚程,往西边的十重大山方向。”
“如此便够了,就不打扰掌柜做生意了。”向禾掏钱付了
账,便示意卞师弟跟上,等出了镇子,卞春舟才开口,“师姐,若不算了,明日再来吧。”
向禾却是个很喜欢探险的人,也是因此她才会领了开元峰现在的职务“怕了来都来了,无事,师姐罩你,仔细一看,师弟你生得这般眉清目秀,确实很容易被人绑去做了压寨夫郎。”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卞春舟瞪圆了眼睛“师姐,这可不兴说啊”大半夜的,很容易一语成谶的,自打穿越之后,他这人稍微有点儿迷信来着。
“十重大山危机重重,林中不好御剑飞行,我们还是尽快赶路,距离子时不久了。”
卞春舟也是第一次来十重大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哪怕是在夜间,也足够震撼人心,与雍璐山脉的灵气逼人不同,十重大山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危险又迷人。
“外围居然还有不少散修落脚此地,我遇上那位老婆婆,约莫真是易容改换的修士。”他若是脑子转得快一些,说不定当场就能想通了,如果当时闻叙叙在,肯定一下就知道了。
“那就更要探探看了。”
夜色深深,向禾和卞春舟入了密林,很快就消失在了十重大山之中。
闻叙已经完全放弃去记住时间,在重复地不知道走了多少次走过的路之后,他终于在一个细小的旮沓缝里,找到了那块没有一丝灵光的玉牌。
原来,玉牌同他一样坠入此地,附着其上的灵气也会被汲取干净,闻叙握着这块该死的玉牌,竟没从上面感知到任何一丝的灵气。
它居然就是一块普通的、不生灵光的玉牌,难怪他起初用灵力大范围寻找,都找不到一丝踪迹。
甚至找到快要颓废时,他还想过玉牌很有可能在他落地的原点、又或者说就在他的身上,但找遍了所有,玉牌依旧是不见踪迹。
难怪是锻体呢,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闻叙喘着粗气,一点点挪回到自己落地的原点,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玉牌,但大概找得实在是太辛苦了,他半点儿没有高兴或者是成功的感觉。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