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不是铁证。
但, 它确实说明了一些问题。司徒静之死为什么不嫁祸给其他人,偏偏选中池藏风和无花
不可能单纯因为凶手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两人一眼。
显然,凶手对两人有极高的恶意, 而且伪造了凶案证物。
伪造的方法有两种或是易容成两人的样子故意被司徒静撞见,或是直接模仿司徒静笔迹搞了一本假日记。
不论哪种情况, 神水宫要求两人前去协助调查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来的人不对。
宫南燕态度恶劣, 颖指气使, 傲慢无礼。直接把没有查实之事定罪,完全不是来找人配合调查,就是来拘捕罪犯。
身在江湖,又技不如人。
敢以这种态度处事,被揍也是活该。
池藏风结结实实把宫南燕给揍了一顿, 也把人暂时扣留在柴房, 但还是打算明天就出发走一遭神水宫。
出现问题,积极解决才是上策。不全是给水母阴姬面子,更重要是的揪出幕后诬陷她的凶手。
“有一点奇怪。”
出发前夕, 池藏风指出某种违和之处,“如果我没记错, 三年前精绝沙漠遇到神水宫四人,宫南燕领队与司徒静的关系算不上融洽。”
如今, 司徒静死了。
宫南燕瞧着对她的死亡非常上心,对杀她的凶手表现出除之后快的正义凌然感。
这是在谋杀案件面前,同门情谊与正义之感远超了私人情绪的表现吗
无花也觉得宫南燕有点反常。
尽管接触次数很少,但依照以往的认知, 宫南燕颇有城府且不会冲动行事的人。这次前来江南, 她直接喊打喊杀, 是因同门之死而情绪失控了吗
“去年初冬,也就是七个月前,我去过神水宫与水母阴姬论经。”
无花谈起前事。去年他在破译百晓生的藏书所指,抵达苗岭阴阳谷为时已晚,早几个月已经发生大战,谷内灵草已经被毁。
尽管三年前在沙漠,司徒静提议过让他去神水宫讲经,但受到种种因素所扰,此事一直没有成。直到去年冬季,从苗岭来江南的路上,他刚好顺道去了位于湘江的神水宫。
“这一次去神水宫却与司徒静无关,我是与水宫主直接联系。”
无花不能讲的是这一遭实则不得不去。因为石观音催得紧,即便虚与蛇委,他总要去露个面。
此去无事发生。
可以确定的是,当时司徒静并不在神水宫内。
“神水宫位于深山谷中而四周环水,需乘坐舟船进入地下河洞,行驶好长一段水底密道方能入内。可它的势力范围并不限于深谷之内。”
神水宫弟子极少外出,但所谓的外并不包括山脚村庄。
山脚下,农家成片。田稻麦谷,鸡犬相闻。
村民们得到神水宫庇护得一方安稳,而将种植养殖的食材低价卖给神水宫。
“神水宫弟子会轮值视察村庄的情况。去年冬季轮到司徒静轮值。”
无花表示与司徒静的交集只有擦肩一面,他出山离开时,看到村口边散步的司徒静。“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她有点心不在焉,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
那时,无花乐得被忽视,省去了他为假意周旋而多费口舌。
如今回想,司徒静的状态真的正常吗与她曾经在精绝沙漠的表现并不相同。
从宫南燕到司徒静,究竟是时间在她们身上发挥了作用,改变了两人的性格还是神水宫之地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甚至导致司徒静被杀
答案,需要去湘水寻找。
临别匆匆。
没有太多话语,只详述了治病情况。
池藏阐明对于前两位阴阳不调患者的医治心得,以供留在嘉兴等待下一位病患前来问诊的黄药师参考。
是王重阳,约好了六月江南来见。
因此,黄药师无法一同前往湘江神水宫。他才没有想朝朝暮暮与池藏风相处,只是有一点点担忧。
水母阴姬声名在外,世人仅以两个字形容她可怕。
没有更多赘述,不是喜怒无常,也不是阴狠毒辣。人如其名,似大海般波澜不惊又波涛汹涌般的可怕。
作为神水宫宫主,对于疑似杀害门徒的嫌疑人会有何种态度
黄药师以己度人的假如,如果被害者是他的徒弟,对嫌疑人绝不会有好脸色,迁怒是一定要迁怒的。
何况,被派出来逮人的弟子,被嫌疑人打伤右肩。瞧着宫南燕的伤势,起码要静养一年才能重新握剑。
对此,他怎么看
不假思索,肯定支持池藏风打得好,其实完全可以再打得重一些。
但立场不同,水母阴姬又会怎么看
小院门前。
黄药师想要说些注意事项,但最终缩减成四个字,“一路顺风。”
“放心,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