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的两人,就住在长着松树的院子里。”
靠近小院。
蹑手蹑脚,是连呼吸声都压制地微不可闻。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房门外。
却没有闻到血腥味或豆浆味。反而,听到里面传出了男女颠鸾倒凤的叫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床铺摇晃。
屋内,搞出的动静还挺大。
贾真听着脸颊立刻微红,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疑,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池藏风不为所扰,绕到窗户边,眼尖地发现了窗框上的一抹油渍。
凑近闻,油香味很熟悉。
可不就是来自光荣牺牲的油条香味。
这下很清楚了。
屋内男女之声是欲盖弥彰的雕虫小技,为掩饰蒙面女子负伤后从窗跳入的踪迹。
那就不必犹豫不决。
砰一声响。
池藏风抬脚就踹,出人意料又简单粗暴,直接把屋门给踹开了。此刻真适合配上一句话,「官府临检,男左女右,抱头蹲下。」
但,令人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屋内的双人活动并未停下。隔着一张床帘旁若无人地继续运动,仿佛毫不在意闯入者。
不好
池藏风疾步上前掀开床帘,只见两具躯体神态癫狂似中了药,而他们根本不是古媚与吴福。
“你来看,这两个是谁”
池藏风叫来看门大汉,“他们是梨花院的人”
如癫如狂做运动的两个人,观其皮肤与头发状态干裂而枯黄,不像是有钱来寻欢的,更似仆从劳力。
“哎呦怎么是倒夜壶的王麻子和洗衣工喜妹啊”
看门大汉傻了眼,根本不知道屋内什么时候换了人。
“不对啊,半个时辰前,是我给那老妇与年轻男人开的大门,瞧着他们走进后院的。”
怎么一回事
贾真也冲了进来,在床底下找到那件被泼豆浆的女款劲装,但再看屋内已经不见行李等物品。
古媚与吴福已经逃了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早就抓了两个替身,对其下药制造迷乱声音去迷惑旁人。
一般情况下,一般人绝不会踹门查看。
贾真暗叹古董铺大小姐的那一脚真够痛快的,让主谋希望能拖延更长一段时间的计划破灭了。
这些推论,池藏风也想到了。
是为验证猜测,她抄起了一盆凉水当头给运动疯魔的两人浇下去。
当然了,仅仅泼冷水并不见得能解除药性。
悄悄地使了暗劲,让部分水流打向王麻子与喜妹的重要穴位上,硬是唤醒了两人的神志。
“啊”
“啊”
随着两个清醒过来的尖叫声,猜想也被验证了。
王麻子与喜妹最后清醒的记忆停留在昨天晚上。
大概是子夜时分,他们干完活要回房却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再清醒就是被冷水浇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古媚与吴福的的确确是有备而来。
屋内没有找到王麻子与喜妹失去意识前的服装,看来是被吴福与古媚换上穿跑了。
时间差,是被吴福与古媚抢到了时间差,便让他们逃之夭夭了。
这次失之交臂后再要抓人就难了。不好说那两人会躲到潼关城的哪个角落,或者索性直接潜逃出城。
池藏风与贾真只得先绕回案发现场。
查一查被害者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古媚杀害
时近正午。
客栈中,黄药师一觉醒来正在想着要不要出去找人,且听敲门声是池藏风回来了。
“抱歉,豆浆和油条都洒了,没能给你捎回来。”
池藏风两手空空,“你吃了吗我还没吃过东西。先吃点,一会再说事。”
黄药师没有关心早餐,距离早餐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猜测池藏风可能半途有事,他索性没有多等早餐就休息了。
当下不必开口问,先闻到池藏风身上夹带的两种味道血腥味与混杂的熏香味。
这是去了哪里
衣服会沾上如此不对劲的气味。
疑问放到午饭后。
黄药师瞧着池藏风饱餐一顿后,终于开口,“你又搞了什么”
“请注意用词。「又」这个字表达的语气有点怪了。”
池藏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她伸出一只手开始数数。“上午忽然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捋一捋。第一,今天是我第一次进青楼。”
“呵大清早去青楼,你可能耐了。”
黄药师似笑非笑,真是他一个不留神,池藏风去挖掘新事物的本领就蹭蹭蹭上涨。
池藏风居然还真煞有介事地点头,“可不是,今天让我真真切切地来了一次踹门抓人。终于,亲自实践了师父说的话本故事里,官府踹门临检是什么感觉。”
黄药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