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就花了,只要牲口家禽不受冻能吃饱,怎么都是值得的。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炕桌,碗筷摆好,外面天已经黑了,今天饭做的有点迟。
烛台灯火微晃,裴厌又拿出两根蜡烛点上,屋里更亮了点。
酒坛打开,酒香味道四溢,顾兰时倒了两碗酒,他自己一般只吃半碗,再多喝不了。
他把酒坛放在裴厌那边,笑着说:“先吃肉。”
汤盆里盛着肉汤和剁短的排骨,他还顺便在肉汤里煮了菘菜叶子,菜肉都有了,正冒着热气散发香味,桌上还有一盘炒鸡蛋一盘炒花生米。
地上火盆还在烧,一个四条腿的木架支起来,刚好把火盆圈在里面。
木架上放了一块木板,火苗离木板还有一截,不会烧到,但足以给木板上的一盘馒头还有烤野薯保温。
夹起一块排骨,顾兰时先尝一口,肉已经炖烂了,几乎一抿就能和骨头分离。
裴厌边吃边喝酒,一碗酒很快就见了底,他拎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上,酒香清冽,比平时喝的浊酒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这是在镇上买的好酒。
“嘶——”
顾兰时放下酒碗,辣是辣点,不过确实挺香。
“过年时再买两坛,待客用。”裴厌笑着开口。
“嗯。”顾兰时点头,过年来他俩这儿的,全都是自家人,自然不能吝啬。
“鸡蛋大概有多少?”裴厌喝一口酒问道。
顾兰时想了下,说:“五六十差不多,也没细数。”
他夹一筷子鸡蛋,刚才炒的时候没尝咸淡,一吃正好,心里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认可。
裴厌伸长胳膊,取了两个糙馒头,顺手分给他一个,说:“这回雪要是下的久,我明天或后天去一趟镇上,把鸡蛋卖了,再捎带二三十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