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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批发部老板离开,江晏才转身回去。

音像店里徐雅美又在摇椅子,这段时间没有新的影片来,店里的生意淡了不少。

之前一批租了碟的小年轻大约还在看新的电影,这几天都没出来找事。

她又在打盹儿,电风扇依旧开得很大,江晏上去就把电风扇给她调小了,这次她却没说什么。

“那边是怎么回事”徐雅美问。

江晏坐了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掐了掐,道“你太心软了。”

徐雅美不爽的蹭了蹭,低声道“对,不然怎么会嫁给你”

“不会让你有后悔机会的。”江晏答完,便开始说从批发部老板那边听来的消息。

“其实问题很早就存在了,王阿婆的确是一个人供着孙女读书,但实际上她对她孙女也不是很好,最多也只是给个温饱。他们家申请了贫困学生助学金,是不用交学费的。”

“啊”徐雅美愣了愣。

“就前两个月,忽然冒出来一家人,说是王阿婆的亲人,就这么住下了,问题就出在这家人身上。”

实际上,从批发部老板口中所听到的王阿婆也不是个很好相与的角色,她独生儿子早年去世,媳妇疯了没多久就自杀了,就只剩下一个孙女相依为命。

在徐雅美接手这条街之前,王阿婆就已经在这里开店了,那时候一切都还好,老人家占一点小便宜,他们都能理解。

后来王阿婆有意在徐雅美面前哭可怜,徐雅美看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生活很是艰难,又问了旁边邻居的确是这个情况,心软就偷偷给她免了大部分的租金。

虽然徐雅美叮嘱过不要说出去,可王阿婆还是说出去了,不说一条街,至少两边邻居都知道。

至于那家人,实际上是王阿婆哥哥家的小儿子,按道理,那小胖孩该喊王阿婆一声“姑婆”。

小胖孩一家两月前来,然后就在王阿婆家里住下了。

总之这几个月,那家人什么龌龊事情都干遍了,两边邻居忍无可忍找他们理论,王阿婆就出面来说他们欺负老太婆。

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那小胖孩可劲儿欺负王阿婆的孙女,王阿婆完全不作为,还把那小胖孩当亲的。

小胖孩的爹妈也登堂入室,一跃成为了王阿婆嫡亲的儿子儿媳了。

徐雅美越听脸色越难看,喃喃道“怎么这样。”

她分明是看那祖孙实在困苦,她自己也有爹,也有爷奶,看不得风烛残年的老人为了生活这样奔波。

可她的善意,反倒变成了左右邻居的麻烦来源。

还有更多细节,江晏不欲多说。老婆还怀着孩子,说出来平白惹人生气,对她身体也不好。

再说,徐雅美自小就是三条街捧着的小公主,哪里懂这些蝇营狗苟的门道

兀自坐着想了半天,徐雅美道“今天不知道王阿婆会不会来交租,这件事我得给她说说。”

江晏点头,心中却有点预感,那家人不会来交租了。

两天后,整条街的租都交完了,正如江晏所想,王阿婆那家并没有出现。

这两天里徐雅美尤其烦躁,也不想去店里,整日颓在家里看电视剧。

江晏回家,她就问“怎么样”

江晏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对她摇摇头,道“没来。”

这下徐雅美生生是气笑了,嘲讽道“怎么地店开了几年,就觉得门面也是他们的了”

江晏笑道“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给你把这件事办了。”

既然不交租金,那就给他这个当大哥交保护费吧。

江晏出马,说到做到。

早在徐雅美不乐意去店里的第一天,江晏就召了他那些小弟来,散了几天有人不交租金的事情。

二街的租金是公认的低,不然批发部老板也不会半天找不到一个新的铺面搬走。

消息分为了几个阶段,先说有人不交租,房东怀着孕气得吃不下饭。接着又说租金这么低都有人赖,干脆租金全面和其他地方持平。

最后就说,他们的房东心善,可踩到头上去了,谁会不气

租户们纷纷打听到底是谁,得到答案后,便开始幸灾乐祸。

知道王阿婆家租金交得低的,嘲笑了一会徐雅美眼神不好,被别人说了,话风很快就变成了王阿婆一家不识好歹。

就连牛肉粉那女老板听到了风声,搬店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风头酝酿得差不多了,就今儿大清早,江晏为首的小青年们一拥而入,坐进了馄饨店。

江晏又穿上了刚来那会的一身行头,徐雅美听说他要去收保护费,头一次拿出了赞成的态度,给他脖子上挂了一串特重的金链子。

小年轻们把店铺所有座位都坐得满满当当的,开始点菜了。

“馄饨小碗的,给咱们兄弟一人上一碗。”阿全兴奋的一挥手,点个馄饨硬生生让他点出了满汉全席的气势。

今天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