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地上前蹲下“臣妾给爷”
“你闭嘴”四爷冷声呵斥,带着寒锋的眸子冷漠扫视了周围女人一圈,才用更冷的声音问道
“郑嬷嬷,你来说,怎么回事儿”
郑嬷嬷本来正流着眼泪趴跪在地上,闻言微微抬了抬头,嗓音跟被砂纸磨过一般“回爷的话,格格去正院请安,给福晋行礼被叫起后,还未曾坐稳,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老奴摸过了,格格脚下还有椅子上都有油”
四爷没再跟她说过
,只转过头冷冷看着福晋“乌拉那拉氏,你来告诉爷,你就是这么管着内院的”
乌拉那拉氏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哽咽“都是臣妾失察,还请爷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定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四爷冷冷扫了她一眼,胸膛起伏不定了会儿,才勉强压下当着众人训斥福晋的念头,到底他还是不想让福晋失了威信。
“这事儿你不必再管,爷会派人查清楚”四爷厉声说完后,脸色如冰盯着众人,“最近没事儿都给爷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呆着”
早就跟着福晋跪下来的众人赶紧应声“是”
“都回去”四爷摆了摆手,一眼都没再看福晋,转头进了内室。
这若是其他人便罢了,可乌雅氏小产,必定要给宫里的德妃一个交代,到时候免不得又得被人笑话。
四爷对那还没见过就已经殁了的孩子没有太深的情感,倒是心烦意乱更多一些。
等安排好了乌雅氏那边,四爷回到外院便屏退了众人,只看着苏培盛问道“上次的尾巴你查的怎么样了”
苏培盛赶紧躬身回话“奴才带着人倒是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可还没来得及发现更多,乌雅格格就”
“说”
苏培盛更小心了些“跟那死在井里的小丫头接触过的人大都是内务府分派过来的奴才,而那小太监死之前也接触过其中一个,奴才派人跟了许久,发现许是跟乌雅府上有点子关系。”
四爷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上“爷的府邸倒是成了他们家后花园,这帮内务府的老东西是越来越不知道死活”
这会子他对乌雅氏的怜惜更少了些。
四爷出宫建府时还只是个贝子,没少吃内务府的亏。再加上他在户部日久,对内务府那帮贪得无厌的奴才是厌烦透了
所以明知德妃让乌雅氏进府是为了修好二人之间的母子关系,他对乌雅氏也是本能的不喜,让她有身孕,不过是让德妃更欣慰些罢了。
有苏培盛带着粘杆处那些人,乌雅氏从一进府开始就被盯着,她一开始倒是本分老实,所以四爷也不介意多去几次。
自郑嬷嬷进府后却是小动作不断,还是他警告过才安分了些。
不待他继续说什么,苏宝生在门口小心翼翼禀报“爷,福晋过来了,说是有话跟爷说。”
四爷心头火更盛了几分,他冷着脸起身“让她进来。”
乌拉那拉氏一进门,先从刘嬷嬷手中接过参汤给四爷放在窗边软塌的矮几上。
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可还勉力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一回府就叫爷跟着生气,是臣妾的不是,爷还没用午膳吧您先喝碗参汤垫垫”
四爷站在原地不动,只这会子就没在凝松堂那么好脾气了,话说得非常不客气
“上次你也是这么跟爷说的,伊氏小产你也是这般来找爷的吧乌拉那拉氏,你快歇了吧不是每次一碗汤都能解决问题”
他们刚成亲时,因为四爷阿玛不疼额娘不爱,在阿哥所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有时候他病了,宫里不管是太医还是教养嬷嬷一开始都不会叫人吃药,都奉行是病三分饿。
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好几次身体不舒服,又饿得头昏眼花,整个人都颓唐的紧。
是比他小两岁的福晋总偷偷花嫁妆银子托膳房给些肉和参片,给他熬了汤偷偷送过来。
那一碗碗热乎乎的参汤是他被封为贝子前难得的美好回忆。
所以虽然乌拉那拉氏有各种各样的不足,他依然一次次给她机会,哪怕府里孩子没了一个又一个,在她端着参汤来外院时,他也总强忍下自己的脾气。
可所有的感情都会被耗尽,更何况这一次次的失望累积。
福晋被四爷道破过往,脸上一时间又是羞囧又是难受,眼前都开始发起黑来。
虽然府里女眷小产她确实乐见其成,可那是在正院没被牵扯上之前。
乌雅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都跟正院有关,她恨不能把正院的奴才全都拉出去砍了
这一刻她也开始怨恨起四爷,她是管教不力,可后院里哪个院子里没有别人的眼线
她要管着偌大一个府邸的大事小事,还要应付着后院女眷的吃喝拉撒,更要防着别人眼气弘晖的嫡子身份,她可曾有一个晚上安眠过
身为正室,四爷竟当着下人给自己没脸,乌拉那拉氏越想心越寒,她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就软软晕了过去。
刘嬷嬷低呼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