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好像死鱼一样被陈组长他们拖进屋子里,屋里通了暖气,比外面不知道要暖和多少。
陈组长这才脱掉外,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钦扒拉起来按到椅子上,他俯盯着他的眼睛问,“我问你,站在你背后的那个统领全局的是谁当年帮着你们在调查组里洗脱的人是谁”
赵钦喘着粗气抬头看他,“你问我”
他嗤笑一声,“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我是早知道了,但我知道,和你说是两码事。”陈组长盯着他道“赵钦,你不知道吧,他虽然躲得严实,但在二十多年前,也有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赵钦眯着眼看他,脑海中快速将知人过了一遍,“易胥”
“他知,但他说不出口,有人往他体里放了一只虫,他只要想到那人,虫子就啃他的血。”
赵钦一愣,然后就大笑,眼角沁出泪来,“不愧是他,还真是心狠手辣,连这都算到了。”
“但我想,他一定算不到你能活下来,也算不到除了你们这三个外,还有第四个人知道他。”
“第四个人”赵钦喃喃,半响才恍然大悟,“是林闻博那个小弱鸡他和你们举报我们了”
“说罢,丁晟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你打算一直替他隐瞒”
赵钦没说话,他是怕死,但除了怕死之外,他更怕连累家里人。
陈组长也不再催他,而是坐在一旁等他的回话。
半响,赵钦才哑着声音问,“我家里人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
赵钦就卷起腿。将头埋在膝盖里哭,哭了老半天,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陈组长,“林闻博现在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赵钦就嗤笑一声,“真是稀奇,他竟然让林闻博活到了现在,你说,那小子运气怎么就那么好”
组员已经收尾,安抚住了村民,又打了一碗羊杂汤进来,在陈组长的示意下递给赵钦。
赵钦双手被拷在后面,抬头默默地看着那个组员。
对方耸耸肩,放下碗给他解开手铐,却直接放到前拷在一起,然后把羊杂汤递给他。
赵钦双手捧住汤,和陈组长苦笑道“怎么,还怕我跑啊”
“不怕你跑,但怕你死。”陈组长淡淡地道“喝吧,子暖和了我们好好谈一谈。”
赵钦苦笑着低头喝汤,陈组长也接过了一碗。
赵钦放下碗,沉默了半天才道“既然林闻博都出现了,那看来你们知道是谁了。”
“我想听你说。”
赵钦又哭又笑道“没错,是严琮,咱大院里的天之骄子,大哥,你没想到吧,我当年也他妈没想到。”
陈组长递给他一张纸巾,淡淡地道“别说粗话。”
赵钦却不理他,继续道“走私是我们和周明宇一起干的,一开始出卖报是我,丁晟和易胥做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赵钦知道,国安那边针对他的证据肯定收集了不少,他就是抵赖也抵赖不了几分。
他手上还有命案,那个更不难查,现在也只能争取一个积极配合调查,争取无期了。
“你别看我们摊子铺得很大,其实有用的报根本没卖几条。”
陈组长怒,“你们都把东北那边好几处的布防给卖了,这还叫有用的没卖几条”
“可那东西最后对方也没用上啊,而且后来东窗事发,他们不是改了布防了吗”赵钦摊着手脚道“在东窗事发前,我们已经感到风声紧了,所以都想收手不做,哪里知道根本来不及了。在调查组来查我们之前,严琮就找了我们。”
“当时他就是调查组的人,他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抓到了丁晟的把柄,他没上交给调查组,反而来找我们,我们就拉了他下水。”赵钦苦笑,“我们一开始是给他钱,后来干脆就拉着他一起卖了一条报,那报还是从他家老爷子手里拿的呢,我和丁晟洋洋得意,以为拉下了天之骄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人家故意的,调查组下来以后他就掌握了主动权,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事都是他做主了。”
“你们做这些有留下痕迹吗”
赵钦知道他问的是证据,苦笑道“严琮很小心,我们一开始想过,后来收集不到不说,还被警告了一番,所以早几年的事都没有证据,但我和丁晟都不是吃素的,包括易胥,他手里肯定也有一些东西。”
赵钦道“那小子是咬人的狗儿不露齿,我们一直都小看他了。这次我和丁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京城,一半要靠他的帮助,依仗的就是手里的东西,可是没想到他的后招在这边等着我们呢。”
“丁晟死了,我们带在边的保镖也全都死了,我是滚进河里,差阳错的到了这个小村子才活下来的。”
“那东西呢”
赵钦笑了笑道“当然不可能随带着,那不是找死吗在银行里,银行金库,黄金,不敢说绝对安全,但绝对比放在上要安全。”
陈组长点头,却不追问是哪家银行,谁的账号,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