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丘看到瞿宏,面色变幻了两下,最后定为眼泪汪汪,他挤到林清婉身前,正对着瞿宏,可怜巴巴的叫了声,“瞿师兄。”
瞿宏顿了一下,别过头去,和他身后的林清婉说话,“老师在家吗”
“在的,在的,两位师叔里面请。”
俩人进门才发现客厅里有人,而且人还不少。
林清婉简单的为他们做一下介绍,“这位骆先生是爷爷的好朋友,汪师兄和曾师兄则师从骆先生门下。”
瞿宏和方丘就以为骆师叔也是学者,只是他们不认识而已,连忙伸手去握,问道“骆先生在哪里高就”
骆师叔就看了林清婉一眼,斟酌着要怎么回答,林清婉就笑道“骆师叔刚到京城没多久,还在等上面的消息呢,因为和我爷爷志趣相投,所以爷爷邀请了他在家里暂住。”
瞿宏表示明白,就没有再问。
林肃将要做的菜和厨子交代了一遍,出来看见俩人也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两天前,俩人刚来送过一次礼,这怎么又来
瞿宏连忙起身,有些窘态的叫了声“老师”,林肃见他面色尴尬,便知道他是有话要和他说,就对骆师叔等人笑道“骆兄,你们先坐着,你们两个随我来书房。”
把两个弟子拎去书房谈话。
林清婉去给他们泡茶。
骆师叔笑道“你祖父还真是桃李满天下,这两天上门来的人不少。”
林淸俊刚好揉了眼睛从屋里出来,闻言迷迷糊糊地自得道“那是当然,现在只是中秋节,您没见过年的时候,那才热闹呢,听我妈说,每次一过年,爷爷收的礼就够吃半年的了。”
林清婉就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妈看见了吗就胡说”
林淸俊一下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姐”
“你妈说得不对,”林清婉道“每年爷爷收的礼,不是够我们吃半年,而是吃一年。”
林淸俊张大了嘴巴。
林清婉看他这么傻气的样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淸俊红着脸问,“姐,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
林淸俊却不相信。
林清婉耸耸肩,既然不相信就算了。
林清婉给人端茶上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方丘做作的呜呜哭声,林清婉手一顿,没推开门,站着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算了,这里面还有瞿师叔,还是给方师叔留点面子,晚点再送茶。
林清婉重新把茶端下去,分给大家喝。
汪师兄点点头,“林师妹泡的茶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一会儿我再去泡。”
林淸俊也觉得好喝,不过具体哪儿好他却说不上来,比起林清婉从小就学这些琴棋书画茶古艺,他父母更喜欢送他去少年宫学钢琴,小提琴和舞蹈,书法算是姐弟俩唯一的共同点了。
只是林淸俊也只学到高二,不像林清婉,一直被爷爷奶奶盯着,从未懈怠过。
没等林清婉去泡第二壶茶,方丘就垂着脑袋从书房里出来了,他站在楼梯上冲林清婉招手,示意她上楼。
林清婉以为是祖父叫,连忙上去,谁知却被方丘拉到二楼的落地窗前,小声道“好闺女,好师侄,你可要帮帮师叔”
林清婉上下打量他,“要不要给你眼药水”
方丘就揉了揉眼睛,复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她,“怎么样,眼睛红了吗”
“太假”
方丘受伤。
林清婉就坐到沙发上,好奇的问,“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把假货卖给别人,被砸场子了”
“要是卖假货被砸场子我也不用这么着急了。”
林清婉惊讶,“比这还严重”
方丘叹气,肩膀垮下道“你师叔我被人坑了。”
林清婉做倾听状。
“上个月我收了一件铜器,一件瓷器,本来想做一笔买卖好过中秋的,谁知道我打眼了,买的竟然是地下的东西,昨天公安就找上门来了,我陪着做了一晚上的笔录,今天一出警局大门我就过来了。”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收”
翰墨斋的生意一直比较正规,因为方丘是科班出身,对这类规矩比较看重,收的货可以坑蒙拐骗,但一定不能是偷偷从土里起起来的,那不是替盗墓销赃吗
一不小心是要吃官司的。
方丘自认自己没有那个八面玲珑的本事,而方家也不可能给他撑这个腰,所以他从不沾手这个。
方丘觉得自己冤死了,“这笔生意的中人是中南那边的一个朋友,东西也做得干净,我哪儿知道会被骗”
“东西我都我都找好卖家了,定金也收了,说好的昨天来取,结果人还没来公安先来了,我也进局子里转了一圈,我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我爷爷也没有公安的关系在啊,你是不是找错门路了”
“没错,公安那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