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啊,”林显极淡地笑了笑“我只好负责到底了。”
“那她呢你不用为她负责吗”
“她跟你不一样。”林显目光游离“没有我,她照样过得很好。”
佟之瑶紧抱住这个男人,虔诚地哀求“师兄,我会对你好的,你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怎么会”林显转头望向窗外夜色,想起那次意儿和他吃酒,伶仃大醉,趴在他背上说“阿显,你放心,我占你便宜,肯定会对你好的,否则就让姑妈打断我的腿。”
他说“你腿断了,还得我伺候,不划算。”
意儿笑“我这么漂亮,你不想伺候啊,那我找别人去。”
“找谁你找一个我弄死一个,信吗”
林显的笑意未至眼底已然散去,他把脆弱的泪人儿安抚好,熄了灯,像往常那般搂着佟之瑶睡去。
意儿回到衙门,听丫鬟说傍晚宏煜派童旺过来请她,她不在,方才童旺又来一次,前脚刚走。
“有什么事吗”
“没说,就让你去一趟。”
意儿没放在心上,神态疲倦地更衣“若那边再有人登门,说我已经睡下了。”
丫鬟抬面露迟疑“是。”
她这一个月和宏煜愈渐亲密,夜里吃不消,冷一冷也好。且今日与林显久别重逢,难免勾起许多往事,要说心如止水是自欺欺人,情绪纷杂,需要时间理清。
至次日,在衙门见到宏煜,意儿拿着公文去签押房,时近正午,薄薄的日光落在长廊间,他搁下笔,按着肩膀扭动胳膊,随口跟她提了句“待会儿一起吃饭。”
意儿想也没想地拒绝“不了,我和敏姐有约,还有事。”
“晚上呢”
“晚上再看吧。”
宏煜“哦一声”,面色如常。
傍晚散衙,回了内宅,他又派人传话,请她一同用饭,可意儿却推脱没有胃口,婉言相拒。
没过一会儿,天暗下,灯亮起,宏煜倒是亲自过来了。
“赵大人忙什么呢,”似笑非笑的声音“请你屈尊吃一顿饭也这么难。”
她正坐在窗下看书,见他来,忙命丫鬟倒茶。
“没有忙什么,不过下午用了些点心,晚饭不想动了。”
宏煜落座,略挑眉道“我还以为旧情人回来,你便欢喜得茶饭不思了。”
意儿笑笑“那倒不至于。”
他冷眼看着她,又问“你昨夜回衙门睡的,还是歇在外头”
“自然回家睡。”
“没跟林显重温旧梦吗”
“什么”
他笑“老情人见面,干柴烈火,难道不想共度春宵”
意儿觉得荒谬,嘴角勾起“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张口闭口床笫之欢。”
宏煜发出轻蔑的嗤笑“男人不就那回事吗,我敢担保,再过几日他定会将你拐到床上去,你信不信”
意儿不以为然“拐就拐,又不是没睡过。”
宏煜没做声。
意儿余光偷瞄他,心下微动,忽然想到什么,一双杏眼眯起,抿嘴一笑。
宏煜见状也望住她,和颜悦色“这么高兴啊,你们都聊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没什么,不过叙旧。”意儿好似微醺那般沉醉在回忆里“你不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那时可好玩儿了。”
宏煜似乎很感兴趣“你讲给我听啊。”
意儿抱住膝盖,身子前后微晃,细细道来,她与林显相识之初,常做男儿打扮,裹平胸口,粘小胡子,以书童的身份侍奉姑妈左右。
彼时赵莹初任御史,巡按肃江,因得罪大员,几度险遭暗杀,恰逢林显游历在外,少年血性,嫉恶如仇,闻此风声,便自愿投入赵莹门下,做其护卫。
起初他真把意儿当成弟弟,见这书童生得唇红齿白,身量单薄,因而常笑她没有男子气魄,一股子阴柔。
意儿并不言语,照常的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有次两人出去吃酒,沿街路过妓馆,她头一回出入烟花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姑娘,不知怎么还咽了口唾沫。林显随手拍她胸膛,提醒说“温柔乡,英雄冢,管好的你命根子。”
“”意儿垂头直盯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滞住,半晌后干咳一声,仓皇地问“你,你就没逛过青楼”
他说没有。
“为何难不成你还是个童子鸡”
“”林显尴尬,为掩饰窘迫,一本正经道“那种事,弄一次就上瘾,我如今哪有闲工夫,等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到时再弄个痛快。”
意儿点头,随口道“好啊,别忘了叫上我。”
“那是自然。”
后来两个人在酒楼吃醉了,林显迷迷糊糊打量她,说“你要是个姑娘,还挺好看的。”
意儿摇着扇子笑“原来阿显你有龙阳之好”
“我没有”他极力否认,却难掩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