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急什么王嫔那边都诊出身孕来了皇上还没去呢,说不定就是前朝政事太繁忙抽不开身,你们非鼓动我去找皇上,回头落在太后眼里,能讨着好么”
主子您什么时候在意过讨好太后啊
夏槐和南书无奈地相视看了一眼,知道主子这是故意回避,既然下定决心的事,任她们如何劝也没用。
见她们俩偃旗息鼓,乔虞笑靥松快,转而又津津有味地挺起宫里最近传开的流言来。
太后让王嫔搬进了慈宁宫,彻底将她纳入了保护圈,将其他的嫔妃防得跟狼似的,听说有人去探望王嫔的时候,身旁跟了两个嬷嬷,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凡有想接近王嫔的动作,嬷嬷们动作自然流畅地就将两人隔离开来,偏偏慈眉善目、微笑恭敬地模样还让人拿不着错处。
要乔虞说,看管犯人也就这程度了。
“看来太后娘娘对这一胎是十足的看重啊。”乔虞笑盈盈地道,“就是不知道王嫔能不能耐得住了。”
这个时代没有产前抑郁症的概念不代表它不存在,一个好好的人平白无故被闷在四方天地之中,吃穿言行都有限制,几个月下来也得疯了,更别提女子身在孕中,身体上的变化本就容易造成情绪的剧烈波动,性情大变都是有的。
就这么安然渡过了两月,一天半夜,慈宁宫中灯火通明,继而就传出了王嫔惊了胎气、有见红之兆的消息。
将整个后宫冷落了三个月的皇帝总算想起了后宫中还有个为他孕育皇嗣的妃子,起驾去慈宁宫看望了王嫔。
慈宁宫中,
太后慈和的面容一片肃然,定定地看着虚弱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的王嫔,冷声道“谁能来告诉哀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嫔怔怔地望着床帏,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无力地出声“姑祖母,是媛儿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太后声调骤然严厉起来,“你现在是为了你自己活着么居然敢不听嬷嬷劝说执意要出慈宁宫,还为此动了胎气媛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了”
王嫔面上显出一丝木然“是媛儿一时意气,惹了姑祖母生气,媛儿再也不会了。”
太后轻叹了一声“哀家是气你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她缓缓走到床边,温柔地拉起王嫔的手,“媛儿,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哀家和你祖父、父亲期盼已久的希望,哀家心心念念、百般筹谋,就是想要护你周全。”
“哀家知道,您觉着在慈宁宫受人桎梏着实不好受,可外头有多少算计冲着你来的简直是无孔不入,但凡你沾着一点,怕是后半生都要搭进去。乖,媛儿,您乖乖听哀家的,等你安全生下这个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哀家便想办法将你提到妃位。”
王嫔墨黑的瞳仁中慢慢凝聚起亮光“姑祖母,您说的是真的”
太后温和地笑道“自然是真的。”
正说着,外头有宫人进来通报“禀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太后面上显出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常,刚想把王嫔安抚着睡下,却见她攥住了自己的衣袖,充满希望地问“姑祖母,皇上是来看我的么”
太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柔声道“你身体不好,太医说了要重休息,皇上那儿,来日再见也不迟。”
王嫔抿了抿干涩的唇,“可、可是皇上许久都没来后宫了”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浮上一层薄粉,“皇上还是很在乎我和这腹中孩子的是不是”
她才见红,太医为了保住这胎也是下了大力气,千叮咛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碍于这个,太后也难免有些顾忌。
沉吟了一会儿,她出声道“请皇上倒这儿来吧。”
既然想见,就让媛儿见皇帝一面也可以,正好能激她养足精神,好好将这一胎护好了。
皇帝信步迈进室内,漫不经心地瞄了王嫔一眼,对着太后问安道“朕政务繁忙,许久未来给母后请安,是朕的不是。”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朝政重要,皇帝勤政治国,哀家很是欣慰。”她侧头看着王嫔,语气中带着几分愧意,“几年来,宫中好不容易听次喜讯,哀家说要帮你好好照看王嫔,让你在前朝能无后顾之忧,没成想,哀家还是失言了”
“太后这是什么话,”皇帝温言道,“若不是您,王嫔这胎许是早就不在了。”
太后垂落的眼脸挡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冷芒,面上反而笑意更深“皇帝不怪哀家就好。说起来,媛儿这孩子也受了大惊吓,方才听说你来了,才有些精神。”
王嫔细声细气地说“妾不能给皇上请安,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黑眸深邃,淡淡笑道“王嫔既然身子不适,便先好生休息吧。”
王嫔失落地垂眸,心中热切地想出口将皇上留下来,可到底脱不开礼仪矜持的束缚,怏怏地说“是,妾谢过皇上的关怀。”
太后慈爱地叮嘱了她几句好好休息,这才起身和皇帝一同离开。
一出门,太后面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皇帝既然已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