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毁容是三皇子之过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无奈赐婚的旨意已下,王家再不忿也不敢找皇子问罪,倒是皇帝有心补偿安抚,借着皇后的名义往王家送了好几箱赏赐过去。
而皇后因分出去大半宫权, 心情郁郁, 称病闷在坤宁宫中, 只叫林嬷嬷与贤妃和霍妃交接。
沉寂许久尚见着复起之势的霍妃丝毫不放过这个能刺激到皇后的机会,笑盈盈地表示“如果皇后娘娘病中力有不逮, 妾随时愿意为她分忧。”
林嬷嬷笑着应下,自然不会把话传给皇后听到。皇上命二妃协理后宫, 可算是戳中皇后娘娘的死穴了,近来连九皇子的事都不大上心, 可见受了多大打击。
身边的宫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还是林嬷嬷见皇后几日茶饭不思,郁结难解, 温言劝她“主子,您眼下可不能乱了阵脚,贤妃和霍妃不过初掌宫事, 就是再有能耐也难免出错, 咱们只静等着便是,回头在两位娘娘手下闹出什么事惹皇上不喜,这宫权不还是回到您手中吗”
皇后一听也是,这后宫中牛多的是牛马蛇神,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还不信了,就凭贤妃和霍妃还能把她们的小心思给镇住了
抱着我做不到,也不相信你们能做到的想法,皇后渐渐恢复了精神,好吃好睡,就等着哪天二妃被这个天大的馅饼给砸伤了脚。
估计连皇后自己都没想到,这场好戏来的这么快。
长春宫夏婕妤的十皇子突发急症,不仅浑身冒起了小红疙瘩,还发起高热来,伴有轻微抽搐的症状,情形极为严重。
尽管皇后放下了大半职务,但从名分上,她还是十皇子的嫡母,故而十皇子一出事,长春宫就着人来坤宁宫请皇后过去。
与前几次的心惊胆战不同,这回皇后十分淡定,最近贤妃和霍妃新官上任三把火,风头之盛把“卧病”的皇后都压了下去,十皇子这回要是意外还好,若是中了谁的算计,首当其冲承受皇上怒火的可不是她了。
皇后凤驾到长春宫的时候,贤妃和霍妃都已经在了,众人不免奇怪皇上怎么还没过来,一问才知道皇上今夜歇在灵犀宫,距离稍远些,过来可能要一段时间。
皇后不由在心底冷冷咒骂了宣昭仪几句,都什么时候了,只顾着绊住皇上,果然是个狐媚子,没个眼力见。
如果让乔虞知道了铁定跟她喊冤,大半夜的她睡得正熟,有人前来回话,皇帝觉浅,知道了之后连忙起身去外间更衣,并没有叫醒她的打算。
所以乔虞是真一觉睡到天亮,迷迷糊糊间感觉身旁没人了才纳闷地惊醒,唤了夏槐过来一询问才知道昨夜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那十皇子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太医起初怀疑十皇子是染上了天花,皇上当机立断将长春宫封了起来,同皇后娘娘、贤妃和霍妃娘娘一同长春宫外等着,夏婕妤跪地请求皇上允她留着长春宫中照顾十皇子,又把五公主送了出来总是前前后后闹了大半夜,太医才确诊说不过是虚惊一场,十皇子是中了毒,才生出了同天花一样的症状。”
乔虞被着跌宕起伏的走势给震了一下“中毒中什么毒”
夏槐道“这倒没传出来,十皇子暂且被迁到了偏殿,皇上命人将十皇子原先的住处角角落落都仔细搜查了一遍,想来不久就能出结果了。”
“皇上现在去上朝了么”
“嗯,去了,现在是皇后娘娘坐镇在长春宫呢。”
也是,皇后估计就等着找出把柄反治贤妃和霍妃的失察之罪。
等乔虞不紧不慢地用完早膳,拿起本山野志才看了两个章节,忽而有个小太监叩响了灵犀宫的门,称皇上传宣昭仪往长春宫一趟。
夏槐拧眉,有些不安道“主子,十皇子的事情别是牵连到您了吧”
“不然呢皇上总不是突然想我了才把我召去长春宫的。”她开玩笑似的说,语调中不含一丝紧张凝重的意味。
夏槐松了一口气“主子,还是小心为上。”
此事还真是同她有关。
太医在十皇子的住处发现了一盆鲜红色花冠、呈漏斗状的花儿,称此花名叫火鹤,其花粉带有毒性,若是与人的肌肤接触,会产生灼热感,轻则瘙痒难忍,重则肿胀化脓,如十皇子这种情况,尚算轻微的,应当不是直接接触,太医猜测是火鹤花蕊中的花粉随风不小心沾到了身上。
火鹤的毒只要不是直接吃下去,就不是致命的,不过痊愈的过程难忍些,不光痛,还极痒,要是一不小心划破了伤口,十分容易留下疤痕。
一听这症状,夏婕妤当场便晕了过去,还是她身边的弥心临危不乱,召了底下的人过来,一一询问这盆花到底是谁端过来的。
这么一查,就查到花房去了,被长春宫的宫人指认、将这盆话送过来的那名花房宫女,在帝后二人的重压下,没一会儿就把在背后指使的人供了出来,正是灵犀宫的宣昭仪。
乔虞跨进长春宫的宫门时,发现这里头的气氛压抑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来,她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