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第一想法当然是不行,肯定不能将祁沉星交出去。
魔域又说,如若不然,凝乐城便要一城陪葬。
可谓是将先礼后兵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流言在前,威胁在后。
祁沉星境况算是糟到了极点。
温颜心烦意乱,去找祁沉星,却发觉这家伙还在和师父研究法器,两人拿着两样成品在测试,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祁沉星。”
温颜喊他,语气不耐,细听还能听出几分恨铁不成钢,“事已至此,你可有办法解自身困境”
祁沉星好似对他到来十分意外,提醒道“温姑娘,这个时候,你当在修习五行术才是。我同贺先生也有正事要做。”
“你倒在我跟前来讲大道理了。”
温颜憋着气,有种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感觉,“现在城内流言将你传成什么样了,魔域那边又提出这等无理要求,你那点功劳都快被说成是你通敌证据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祁沉星哑然地启唇,侧首,同贺启对了一眼。
这场景让温颜瞬间联想到了上次事,心中预感促使她开口“你们该不会是又有什么瞒着我吧”
替别人操心着急瞬间变为自身愤愤不平怎么回事到底谁才是师父弟子、天工城少主难道祁沉星才是亲生吗
“此事干系重大。”
贺启连开场白和口吻都与上次差不多,结界与法器双重保障再次出现,他缓缓道,“祁公子同我们商量过,决定他以身换人,趁势潜入魔域,打探、传递消息。”
从贺启为难神色来看,若非温颜架势过于不依不饶,非要听个结果,他大约也是不想说。
温颜却全然没有上次听到计策时恍然,心中疑虑更甚“这说起来简单,可真到了魔域手中,谁知道他们会对祁沉星做什么尤其那新任魔尊素来针对祁沉星,谁能保证祁沉星是去打探传递消息,不是直接去送死”
祁沉星见势不对,劝阻道“温姑娘,你冷静些。”
“是你不冷静吧”
温颜大声反驳,特别暴躁,简直不知道这位机智小伙伴是吃错了什么药,这种办法竟然也能认可,“你现在脑子还好么难到这点绝境是真逼到你了你不想想唐依,不管她会怎么难过么”
提到唐依,祁沉星脸色不再那么可恨云淡风轻,终于出现了些许波动,他定定地看着温颜,反问道“那我能如何”
温颜一怔。
“当真不管凝乐城了”
祁沉星声音轻飘飘地发问,眸色深了几分,“那些人若一早投靠,不再坚持,纵使我有种种计谋,照样拦不住魔域第一次攻势。现如今却要为我一个人,牺牲那么多人。”
他字句清楚地道“温姑娘,又能如何”
温颜陡然后背发冷,明白了祁沉星言下之意这是最好应对之法,因为他只能去换人。
贺启趁势道“阿颜,你既知道了,万不可冲动,否则只对祁公子更加不利。”
“”
温颜深吸一口气,“我知晓轻重,必会保守秘密。”
贺启无奈地摇首,并非是他们不信任温颜才不说,而是这件事本就干系祁沉星安危,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魔域阴损招数实在太多。
祁沉星留下了琼羽毛与鲜血,彻夜与温颜、贺启商议好既定布局,还布下了一道由困住单人阵法演变而来、能短暂锁住人灵力阵法,确保不会生出错漏。
次日一早,祁沉星在天工城前,以己身换凝乐城人质。
宗绥见起祁沉星乖乖走来,表情十分奇怪,耐人寻味“没想到你真会这么选。”
祁沉星不语。
宗绥又道“值得吗”
祁沉星还是那副样子,连眼神都没分出半点。
宗绥嘲讽一笑“很快你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魔域大军从凝乐城退出。
以一人换一城约定成真,便让“因着祁沉星才开战说法”更可信了些,有些东西分明之前证明了不对,却仍有人会被反复蒙蔽。
“你看,分明是你以身救城,到头来还是有人认为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宗绥意有所指,语气循循善诱。
祁沉星未被激怒,从从容容地回“魔尊早在之前便可以用这一招,却拖到如今才出手,以凝乐城来威胁我,不正是为了让我看清这些人嘴脸。”
他确实不生气。
外人喜怒好恶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何况这宗绥这招心理战不算多么高明人多起来便什么样人都会有,固然有人怪罪归咎于他,可感谢他人更占大多数。
祁沉星想,宗绥会如此做,还有一点最重要因素知晓他本身并非纯善之人。
所以想以某些人白眼狼行径以及恶意,来击垮他看似无害现状,令他心中生变。
然而祁沉星从来不对唐依以外人抱有期望,谈不上失望。
宗绥将祁沉星关进了刑室,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