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
血池里的肮脏魔物,日子已经足够难熬了。云真仙君来到血池,不但不肯拉他一把,还把他生存的依靠,唯一在乎的“同伴”给强行掳走
莫长空本来不讨厌老鼠的,肯定是听了云真仙君的话,像人类一样讲卫生,爱干净,才会把他丢出窗外。
云真仙君还养猫差点要了他的鼠命
这些事,越想越生气。
初见时的惊艳和倾慕,渐渐变成了憎恨和怨愤。
每次接客,他都把自己想象成那个讨厌的人,盼望着残忍的游戏,就好像报复般,从中得到满足。他的身体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还会特意挑选暴戾的客人,期望得到更粗暴的对待。他更喜欢折磨和施虐,看着美好和希望一点点崩溃,毁灭,落入地狱。
他在觉醒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天赋。
斑驳不纯的血脉里,似乎夹杂着一丝上古的心魔夺魂鼠的力量。他能轻易看见每个人的烦恼,找到痛苦和薄弱处,花言巧语,威逼利诱,诱惑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第一次下手,是皇龙庄的大弟子,名叫董阳桦,容貌俊美,才华横溢,奈何取向是男人,却不敢让人知道,经常藏头遮尾,来花楼寻欢。他的师尊封龙仙君,刚正不阿,妻子早逝,留下一个温柔贴心的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千娇万宠,可惜女儿的修行天赋偏向妻子的水系一脉,不适合土系的皇龙庄,他想在弟子里为女儿挑选夫婿,继承衣钵,消息传出,弟子们争相恐后,想博小师妹欢心。
偏偏,她看上了青梅竹马的大师兄。
师尊恩重于山,师妹柔情似水。
若是说出真相,则身败名裂,前途尽毁接掌皇龙庄,继承师尊的独门法器,也是多年夙愿。
董阳桦陷入深深的痛苦和纠结,道心摇摇欲坠。
阿黍发现后,主动靠近,言语刺激,轻轻地推了一把,便让其生出了心魔。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可以用部分神识潜入对方的识海里,随意纂改心魔的内容,甚至控制事情的走向。
这种能力,似乎很好玩。
他把董阳桦当成试验品,利用心魔,反反复复地施加痛苦,诱惑着他答应了这门婚事,又把师尊和小师妹哄得贴贴服服,最后在宾客如云的婚宴上,让他暴露出自己只喜欢男人的真相。
婚宴变成了闹剧。
皇龙庄颜面尽失,封龙仙君看着从小抚养大的弟子干出这种丑事,气得口吐鲜血,新娘子扯下面纱,哭着拔出长剑,带着滔天怒火,捅死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同门师兄。
董阳桦死前,还在不停地道歉。
小师妹爱恨交加,斩断青丝,绝了情路。
封龙仙君瞬间苍老,皇龙庄一蹶不振。
每个人都陷入痛苦。
阿黍却尝到了飘飘欲仙的极乐滋味,欲罢不能。
没有人在乎他的生命,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生命。痛苦和绝望,这样美好的感觉,应该让更多的人品尝,哀嚎和哭泣,为躲在暗处的傀儡师,奏出一首又一首的天籁之音。
他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后来,阿黍遇到了明瑾。
双生神鹿,是弱小的妖族,擅长逃命。
明瑾梦想成为一只真正的大妖,为此做了不少努力,奈何天赋欠佳,始终是中规中矩,难以突破,郁结于心。他很喜欢这只漂亮可爱,像解语花一般的小“豚鼠”妖,想为其赎身,阿黍也过腻了花楼的生活,找不到新鲜的游戏,见他颇有资产,出手阔绰,便跟着去了。
结果,他又遇到了莫长空。
莫长空的身量更高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容貌越发完美,眉眼里带着些许邪气。
他从月色下,御剑而来,素色的黑色皮甲上,随随便便地系着条华丽的金丝腰带,明明是个不懂风情的魔物,却有最紧实的狼腰,言行举止总带着坏坏的味道,勾人而不自知。
阿黍被吸引了,再次尝试靠近。
他已经变好看了,不再是当年灰不溜秋的小老鼠。他开开心心地笑着,希望莫长空能想起自己,或是再次接纳自己,重新成为同伴。
莫长空无视了他的殷勤。
他尝试提起血池的旧事。
莫长空却嫌恶地对他说“滚。”
无剑峰的美好是他的现在,血池则是令人厌恶的过去。师尊曾说过,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受到的偏见,皆是血池的魔气给予,而非真正本心。
所以,他极讨厌别人说起血池的过去。
这只小妖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眼色。若非实力太弱,又是明瑾的贴身侍从,需给几分颜面。
他就把这蠢货丢进池塘里清醒一下。
阿黍看着他头也不回地从身边走过,连眼角余光都不愿给予,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了。
第二次了
阿黍冷冷地站在黑暗里,狠狠地咬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