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好像还说了些什么,都是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莫长空不想听,又忍不住不听。
心里那道紧紧关闭着的门被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里面是光怪陆离的景色,引诱着他的好奇心,想进去一探究竟。
“这是不对的。”
莫长空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狼狈地逃离了朝云山庄,回到无剑峰,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不再去想那些画面。
可是,越是不想,就越是会想。
极乐的滋味是什么
师尊教过,剑修要清静守心,不能被外物动摇。
夜里,莫长空躺在床上,闭着眼,反反复复地思考着,他想把那些可笑的东西抛出脑海,可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在明瑾身边的少年,乱七八糟的画面渐渐的,思维变得浑浑噩噩,仿佛梦境,不知何时起,明瑾变成了他,少年变成了师尊的模样
污秽血池里爬出的邪物,终于克制不住本能,犯下滔天罪孽。
莫长空从没做过这样的梦。
幻蜘蛛的诅咒将所有的情绪放大。
他的识海里出现越来越多的幻象,从模糊不清到渐渐清晰无数的师尊出现在身边,或站或立,在他耳边含情脉脉地述说着动听的情话
“长空,不要害怕。”
“长空,我很喜欢你”
“长空
“滚开”莫长空的双眼化做赤红,他咆哮着,想驱逐这些诱人的陷阱,可是不管怎么愤怒,识海都会有新的幻象诞生,不断地纠缠着他,说着最动听的话语,挑动着心弦,怂恿他落入深渊。
“长空,我喜欢男人。”
“长空,别抗拒,这些事很快乐。”
“长空,你想尝尝极乐的滋味吗”
“”
“不,我不要。”莫长空退无可退,蜷缩在角落里,稳固的道心里出现了裂缝,清明的神智变得混乱不堪,他在不断的抗拒和拉扯中,仿佛回到地底深渊,回到血池中,看见了另一个全新的自己,他在笑着说,“不,你想要。”
残忍、贪婪、妄想、思不通
这是他的心魔。
“长空长空你怎么了出事了吗”
棂窗外,传来急切的敲击声,是师尊听见这边的巨大动静,焦急地过来查看情况。
莫长空的神智稍稍被唤醒,他从黑暗中抬起头,迷惘地盯着棂窗的栅栏缝隙,艰难地在想在熟悉的声音里分辨梦境和真实,他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把沉浸在深渊里的自己找了回来。
棂窗没有锁,直接被打开。
夜深了,窗外月色如洗,师尊赤着双脚,胡乱地披着件旧单衣,湿漉漉的长发,乱七八糟地散着,上面还有些没洗干净的皂角泡沫。
他是在沐浴时冲出来的
莫长空缓缓起身,慢吞吞地挪了过去,沉默不语。
师尊闻到他浑身的酒气,又看看满屋子碎了的家具,猜测“你喝多了”
莫长空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酒品真差,”师尊见他没事,松了口气,想要教育几句,但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事情他实在找不到训斥的理由,思考了一会,又不知怎么想起了有趣的事情,用力地戳了戳莫长空的额头,笑着教训,“若有下次,我也给你画乌龟。”
手指好漂亮
莫长空死死地盯着师尊嘴角跳动的小梨涡,听不见他说什么,视线在一点点地往下,滑过修长的脖子,小巧的喉结,最后落在薄薄的单衣上
这件单衣师尊穿了很多年,旧得有些变形,领口松松垮垮,带着潮湿的水汽,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过去,他不懂感情,随便惯了,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师尊也从未想过要在从小抚养大的男弟子面前避忌什么,两人经常一起在河边洗澡,在床上抵足而眠,半夜还会为彼此的睡姿问题打架。
师尊是先天剑体,每天习武,腿长腰细,身材极好
两人在水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互相泼水。
他以前觉得这些事情很正常,现在有了莫名的想法,所有的回忆都不太对劲了。
幻象里的师尊和眼前的师尊在渐渐融合,普通的言行都套上了暧昧的色彩。
他一直在勾引我吗
心魔无法抑制地再次冒了出来,更多奇怪的想法在挑战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莫长空的呼吸渐渐变重,有些迷惘,有些不解,他这样混沌里的妖魔,为什么要遵从人类的道德,学习善恶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锁,克制压抑,不敢为所欲为
师尊察觉了他的不对劲,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月亮被云朵遮掩了光华,长夜在黑幕里失去色彩,丑陋的心思在野蛮滋生。
莫长空忍不住伸出手,隔着棂窗,将心心念念的猎物拖入怀里,紧紧抓住,然后嗅了嗅衣服领口处的皂角清香。
他是一头困境的野兽,饥肠辘辘,睁着血红的眼睛,露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