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空明白,这不是吻。
师尊只是想要呼吸,在不断索取他口中的御水珠产生的生命气息,获取带着他游出水面的力量。
应急之举,无人在意。
师尊没有把这个吻放在心上,上岸后,他忙忙碌碌地给徒弟疗伤,处理后续,尤其是幻蜘蛛最后的诅咒,他非常担心,找了几个擅长解咒的朋友一一看过,都没发现问题,实验后确认诅咒对器灵的影响很低。
莫长空也没感觉不适。
师尊观察许久,终于放下心来,等他伤势好了,直接拖去东海,说是查漏补缺,克服短板,逼着他下水学游泳,免得被敌人察觉弱点,战斗中发生意外。
莫长空学什么都聪明,唯独游泳很糟糕,还有点惧水。
师尊在东海边渔村里建了个茅屋,买了条小船,每天带着他出海打鱼,练习水性,折腾了五年,总算让他学会了游泳。
大海蔚蓝,阳光透在礁石上,处处都是海葵、珊瑚和斑斓的游鱼。
师尊经常拉着他,在水里穿行,抓螃蟹,捞海胆,找贝壳,还会故意模仿水草,拙劣地逗他笑。
日子过得很开心。
可是,莫长空每天夜里都会梦见那个冰冷寂静的湖底,梦见那团灼热的火焰,梦见柔软的唇,缠绵悱恻的吻,狠狠地撕咬,狠狠地吸吮,热切疯狂,醒来时,身边却是冰冷的,什么温度都没有
心里越发空虚难熬。
他曾尝试故意溺水,想让师尊施救,可惜师尊吸取教训,总是带着几份御水珠,让他的小计谋没有得逞过。
他也曾小心试探,主动提起往事。
“赤霄山啊太危险了,”师尊满脸唏嘘,“幸好为师反应快,一个猛子扎进去,聪明地想到怎么用御水珠保命,否则你就没有了”
他根本不在意那个吻。
莫长空茫然地思考,是不是永远留在湖底的人,只有他心里不对劲的人,也只有他
他疯狂地想再试试
那天,阎罗殿的严千岁送给师尊一坛好酒,是用忘忧草和百味果酿的,微苦带甜,师尊感觉不错,多贪了几杯,没想到这酒后劲有点大,他直接醉倒在桌上。
莫长空熟练地把他拎回房,喂了几口温水,然后丢上床,盖好被子。
师尊晕晕沉沉地睡了。
莫长空本来想走,站起身时,忽然看到湿润的唇,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挥之不去。
师尊酒醒后,没有记忆。
他可以做任何事,为所欲为,无人知晓。
所以
莫长空缓缓俯下身,盯着那魂思梦绕的所在,有些心慌意乱,他悄悄地向周围看了眼,确认没有人发现,大着胆子,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师尊的唇,沾染温热的气息,然后放入自己的口中。
微甜的酒味,挺好吃的。
师尊毫无防备地展开了身子,睡得很沉。
他终于克制不住贪婪,低头吻了下去。
最开始只是轻轻的碰触,然后用舌尖轻轻舔抿品尝提心吊胆,一触即走,不敢索取太多。
后来,他发现师尊对坏事毫无察觉,胆子越来越大。他去寻来各种美酒,“孝顺”地送给师尊,师尊不明所以,又不愿推辞“乖”徒弟的好意,醉的次数多了不少。
他的道德感远比人类淡漠,缺乏廉耻心,尝到美味后,心里成了瘾,行为越来越放肆。
撬开齿间,缠绕唇舌,疯狂索求。
他明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心却陷入越来越痛苦的深渊,腹部就像有团火焰在燃烧,无处释放。
师尊是个男人。
他不懂感情怎么释放。
偶尔,师尊在迷迷糊糊间醒来,隐约察觉他做的恶行,想要询问“长空我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
莫长空总是“疑惑”地反问“什么事”
师尊看见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就很不确定,摸着唇问“我好像吃了什么软软的”
莫长空“迷惘”地看着他。
“我在梦里吃了海胆吗”师尊陷入纠结,他身边都是普通道侣,从没见过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信任的徒弟会对他有觊觎心思,他迟疑问,“不对,我的嘴唇怎么有点湿湿的”
莫长空轻声解释“师尊,你喝多了,一直叫渴,我喂你喝了水。”
“原来如此,谢谢,”师尊很感动,他放下疑惑,不停表扬,“长空,你越来越好了”
他不好
莫长空愧疚地低下了头,把肮脏的心思藏去阴影里,他生性坦荡,不习惯隐瞒,想不顾一切地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化作焦虑。
日子就这么拖着,混着
他们离开了东海,顺便去珠城游览,珠城是东海最繁华的城市,有很多海商,贸易繁华,什么稀奇的货物都有得卖。
师尊遇到朋友,相约去喝茶。
东海的茶会放很多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