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像是想在一个深夜,把自己塞进桶子扔入海里。
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霍火火一点点收起搭在年乐肩上的手,把脸上的笑容压下,小心翼翼后退两步,拉开和年乐的距离。
“再来一盘围棋还是五子棋。”年乐没有察觉,回头只见霍火火像是耗子见了猫,顺着霍火火的目光看过去,年乐看到站在楼梯上的霍蔚然,目光清澈,手里还抱着箱子。
“是要搬什么”年乐起身,上楼梯想要接过霍蔚然手里的箱子,霍蔚然侧身,避开年乐的手。
“没事,不重的,你和霍火火继续玩。”霍蔚然眼眸微低,“只有三四箱,我一个人可以。”
还有三四箱。
年乐看着霍蔚然一只手抱箱子有些不稳,刚刚一侧身,打破了平衡,箱子更是朝一头歪过去。
年乐上前快速扶住纸箱,和霍蔚然一起将纸箱放进卧室。
“一起搬。”年乐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往上卷了几层。
“可霍火火还在等你。”霍蔚然灰眸微沉,唇角却扬起,“你来帮我他怎么办”
“没关系。”年乐自然开口,“你的事重要。”
霍蔚然眼中带过分满足,和年乐一起出了卧室,站在楼梯上,还不忘冷冷看下面的霍火火一眼。
年乐跟霍蔚然到楼上,发现霍蔚然收拾的是一些奖杯奖牌,有些奖杯又大又重,金灿灿的看着十分耀眼。
霍蔚然拿起展示架上的奖杯,只是静静看一会,单手给奖杯包几层泡沫塑料纸后,放入纸箱。
年乐没有言语,帮忙将奖杯包好,一个个整齐的摆进去,最后用胶带封住纸箱。
四个箱子,每个都沉甸甸的,同样作为体育竞技者,年乐清楚霍蔚然的不易。
当天晚上,霍蔚然睡的格外早,年乐尽量安静躺在他身边,下一刻霍蔚然的手便搭了过来。
年乐侧脸,看到霍蔚然紧闭的双眼,睫毛纤长微翘,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睡了”年乐小声询问,只见霍蔚然微微一点头。
年乐盖好被子闭眼,下一秒,别墅里响起一声惊叫,穿透力强到年乐听的一清二楚,是霍火火的声音。
动静有点大,年乐想去看一眼,身体却已经被霍蔚然刚刚搭过来的胳膊拦住。
年乐躺平,只是稍一思索,就能得出答案。
霍蔚然八成对霍火火做了什么。
要不然也不会早早闭眼,假装睡着。
霍夫人还在这,俩兄弟间的事,也不该年乐插手。
想到这里,年乐重新拉好被子,安稳闭眼。
霍蔚然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忍不住睁开眼看看年乐侧脸,紧接着抬腿搭过去,把年乐紧紧圈在自己怀里。
年乐不用问,第二天早餐时,也从别人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霍火火被窝里,出现了一个仙人球模型,他没看到一屁股坐下去,把他裤衩都扎出几个洞。
好在仙人球是假的,霍火火屁股也仅仅是被扎了一下,要是真的,恐怕医生都得半夜上门来一根根拔刺。
比起恶作剧,这更像是一个警告。
至于是谁做的,年乐再清楚不过。
这兄弟俩并没有那么和谐,年乐隐约也能察觉他们间的问题,只不过这些都是霍家的家务事,外人并不好插手。
年乐坐上车,去往比赛会场,这一场八强进四强,而对手,也是年乐期待已久的安山岳老前辈。
可以说,年乐之所以参加弈心杯,就是为了和安山岳老前辈下一盘棋。
提前到达台次旁,年乐仔细擦拭棋盘棋罐,包括安山岳老前辈的水瓶。
安山岳在台次边站了片刻,再看要和自己对弈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赞赏。
年纪轻轻就能到达职业九段,并且在世界围棋职业大赛中夺冠,这样的能力和名望,
依然能保持谦逊姿态,实在是难得。
和年轻人对弈固然重要,安山岳目光略过年乐,不由自主看向另一边的竹芸师姐。
年乐擦好位置,却不见老前辈入座,回头一看,发现安山岳一直看向竹芸前辈的方向,半晌没有回神。
年乐保持安静,低头拿湿巾默默再擦几下棋盘。
“不好意思。”安山岳回过神后,入座和年乐一握手,年乐面带微笑,还没坐稳,只见竹芸前辈的对手,方纯九段快步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老林的爱徒年货吗”方纯九段老顽童似的搭上安山岳肩膀,笑眯眯看向年乐。
“方爷爷。”年乐起身笑着开口,“我叫年乐,不是年货。”
“就是提醒你今年记得带年货来看我。”方纯“嘿嘿”一笑,抬手一戳安山岳,“老安你还记得他吗,老林当年带他来找我们炫耀过,那叫一个得意”
竹芸前辈看着这边热闹,也走了过来,年乐向竹芸问好,却见安山岳前辈腰板直了不少。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