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眸冷淡,面无表情,手是无论如何也不松开。
霍蔚然醒了的消息传到家中时,霍夫人刚结束对两个佣人的逼问。
霍夫人虽然对答案早就有预料,但真从他们口中得到源氏指使的答案后,怒意还是忍不住的层层叠起。
霍火火站在旁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瞅瞅母亲,乖巧的宛如鹌鹑。
霍夫人看向大儿子,眼神怒而复杂,霍火火有些难过低头,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
可自己真的不知道。
霍火火只是想让母亲放松心情,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成了源氏支开母亲,对霍蔚然下手的工具。
霍夫人看着鼻头发红,低头一言不发的大儿子,心中难受,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母亲越是不说话,霍火火越是酸楚,眼泪鼻涕忍不住的想往下掉,用手背一擦,鼻涕歪到脸上。
霍夫人做了个深呼吸,把纸巾拍到霍
火火身边,霍火火哽咽着拿过纸巾,用力一揩鼻涕,呼哧声响彻整个一楼。
“妈。”霍火火擦完鼻涕,泪如泉涌。
霍蔚然这次揍我的时候,我是站着还是躺着好”
霍夫人又气又笑,知道大儿子只有被源氏利用的份,但也气他一直不和源氏断开联系,这次事情严重到父亲都动了怒,出手将管家和一众逃散的佣人一个个揪出,只给霍夫人留下两个,让她亲自问。
“你外公这次气得不轻,你最好想想怎么和他解释。”霍夫人厉色,抬手按按心口。
“还有你兄弟,如果这次不是有人路过救下他,恐怕都”
霍夫人有些说不下去,一想到这次险些像梦里一般,去警察局辨认尸体,霍夫人也忍不住落泪,心脏揪紧。
手机响起铃声,一看是医院来的电话,霍夫人立即接起,听到电话那头说霍蔚然醒来,霍夫人擦擦眼泪,忍不住露出笑容。
幸好,幸好和梦里不一样。
霍火火竖起耳朵,看母亲挂断电话,说出霍蔚然醒来的消息,霍火火长松一口气,再听母亲说要让自己一起跟着去医院,身体本能的开始发颤。
一路上,霍火火抱着纸巾擦眼泪,在便签里把遗书敲好,视死如归的进了医院,却在病房门前停住,小腿肚一个劲的抖。
守在门口的保镖打开房门,霍火火被霍夫人推着,一步步走进病房。
想点好的。
在医院被打,还方便急救。
站在病床前,霍火火牙根打着架抬头,下一秒,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有些奇怪的画面。
霍蔚然靠坐在病床上,情绪看起来很冷静,完全不像是昨天刚跳完河的人,他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人的手腕,而另一人
嗯
嗯嗯
“年乐学长”霍火火惊喊出声,抬手快速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火火。”年乐也是惊讶起身,想要上前,一只手却被霍蔚然紧紧握着。
“你们认识”霍夫人站在旁边,诧异开口。
“妈,我之前跟你说过一位,下围棋特别厉害,保送进学校的大神学长”
霍火火激动上前,“我说的就是他”
年乐被保送进政法,学的是华国语言文学,学校有国学社团,请年乐过去教其他同学围棋入门,年乐就是在社团活动里,认识的霍火火。
至于印象为什么这么深。
归功于霍火火不小心吞进去过两次棋子。
第一次年乐紧张的带霍火火去医院检查,霍火火梨花带雨,说自己只是想试试棋子有没有味道。
第二次双方都淡定很多,霍火火每天都向年乐汇报上厕所情况,确定排出去后,霍火火给年乐写保证书,再也不好奇棋子的口感,坚决再不把棋子放嘴里。
指导别人下棋时,年乐都是看棋盘。
唯独指导霍火火下棋时,年乐得看他
的嘴。
霍火火向来懒散,只有国学社上围棋课时,霍火火每次都去。
二年下来,虽然霍火火的围棋水平还停留在用围棋摆熊猫的水平,但两人的友谊倒是在一次次看嘴的过程中慢慢升温。
在这种场面见到年乐,霍火火就像是遇到家人,两眼泪汪汪了半晌,忽的发觉霍蔚然一只手紧紧抓着年乐的手腕,自始自终都没有松过。
霍火火眨眨眼,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年乐,年乐无奈扬起唇角,现下是无论怎么动,都没法让霍蔚然松手。
越是挣扎,霍蔚然握的越紧。
一双灰眸紧紧跟随着年乐,哪怕不怎么喜欢的兄弟站在眼前,霍蔚然也无暇去看他一眼。
霍火火看向母亲,霍夫人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
这是当下霍蔚然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想要紧紧抓住的。
只要有他在,霍蔚然就不会再有离开的念头。
霍夫人只想要这个,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