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中,每年夏天确实热的人没地方钻,但也不至于就真的热成这样了。
“你竟这般畏热”康熙摸了她额间一把,手上就尽是大颗的汗珠子。
他仔细回想,去岁的时候,姜贵人是否也是如此,但是那时候她得宠,也不过一个月一两次罢了,他一般不留宿,向来就是吃完就走,从不曾细细看过她,也没想过去了解,自然不知道具体情况。
“是吗”又应了一声,姜照皊蔫哒哒的摊着,小小声道“嫔妾先睡会,实在困的受不住了。”
也是这几日太热,人又苦夏,整日就没精神,只想窝在那睡觉。
这头窝着甜宝打盹,那头窝着她打盹。
主宠俩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同时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白蒲听着,插了句话“也就这几日,许是小主儿身上不舒坦,不若叫太医来请了平安脉才是,怎么的这般没有精神。”
一般情况下,小主儿都是活蹦乱跳,精神十足,再热的天也不是没有过,只没有像今儿这样。
康熙想了想,就挥挥手,示意她去叫。
却被姜照皊拦了“就是苦夏罢了,这天热的人懒得动弹,没得巴巴请了太医,教人笑话嫔妾娇气。”
你可以怀疑她智商,但是不能怀疑她的健康。
“行了,都说是平安脉了。”这也是常有的事,但凡心里有疑心,都可以请的,就她一直不爱请平安脉。
姜照皊拗不过他,有些不高兴的鼓着脸颊赌气。
康熙慢条斯理的轻抚她脊背,看着她跟猫似得,头一点一点的打盹,神色也放松下来,不由得笑了,这姑娘平日里张牙舞爪,实则最是奶里奶气,爱被人哄着宠着。
“太医来了。”白蒲低声通传。
康熙轻轻嗯了一声,只将她细细的手腕子递过去,一边压低声音道“就是有些苦夏贪睡,也没旁的毛病。”
太医把了许久的脉,久到康熙关注,视线盯着他。
在冷厉的视线下,太医皱着眉头,半晌才问“敢问一声,姜贵人小日子”
他话音还未落,白蒲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呆呆回答还有两日功夫,只一直不大准,会往后推两日,故而也不确定。
太医神色中透出一抹了然,见康熙的视线愈加鹰隼一样,倒是不怕了,只笑着道“许是有喜了,不过日子浅,脉象隐隐约约,还不能确定,这些日子注意些,过几日再诊脉,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这话一出,康熙就挺高兴的,瞧姜贵人还睡的舒坦,就压低声音道“朕知道了。”
东偏殿的奴才登时喜气洋洋,个个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明知道一时半会没有是正常的,可总想着趁皇上还冲着她,早早的生了儿女才是。
如今太医这么说,那就稳当了,只不过这月份太浅,不能明说罢了。
康熙温柔的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仔细的给她掖好被子,这才转身走了。
等回到乾清宫,想想她还睡着,又忍不住摇头失笑,冲着梁九功招了招手,这才轻声道“吩咐下去,姜贵人享嫔例,到时候册封排位”康熙沉吟一瞬,紫檀木的折扇柄敲了敲手心,这才温声道“排第一吧。”
她值得疼着宠着,给了脸面也接得住,再说他就爱她这一口,别人有的牌面,她也要有,甚至要更多。
想想张氏素来爱在她跟前挑事,他便又道“张氏的撸了,安在郭络罗氏身上。”
省的位份上来了,觉得自己有仪仗,岂不是跳的更欢实,这位份抹了,她也得好生想想,到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老人又如何,那也不能把他这个皇帝都给排到后头去。
后宫诸人,向来以他的意志为意志,这般挑战他,着实不能忍,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好在事情做圆满一点,而不是这般空口白牙的污蔑。
甚至连栽赃陷害都用上了,纵然还未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但是这宫里头就这么几个人,慢慢排查,就是很快就能摸出来的。
后宫平静许久,现下又开始闹幺蛾子,是打量着他慈悲为怀不成。
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他又捧着手中的水经注看,以前看过的,他见姜照皊时时翻看,不时又拿出梦溪笔谈看个不停。
他知道她为了研制出玻璃方子,日日殚精竭虑,从不曾停歇。
原本是给她拿来玩的,见她真真上心,他难免想要替她解忧,一个女人家,见识自然是不及他的,可他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有类似相关。
丝毫摸不到头绪。
他耐着性子读,姜贵人把书都快翻烂了,古书上也没有类似玻璃的记载,他就往差不多形制上看,仍旧不得其法。
现下对方怀着身孕,估摸着又没空琢磨这个了。
他想了想,将相关书籍全都整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自己看,就听梁九功道,说是翊坤宫那边要书。
“姜贵人醒了”他问。
梁九功点头“田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