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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是在心疼。”重新发动车子的一刹那,他淡淡道。
从那天把她从启安接回老宅之后,宋渌柏又忙碌了起来。过了两天,甄杳从新闻报道里得知宋氏的投资项目获得初步成功的消息。虽然是初步,但获益与前景已经震撼了许多人,舆论风向顿时改变,股价也一路上涨。
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狠狠地松了口气,忍不住替他也替宋氏高兴。
只不过陆霜琦再次来老宅的时候也和她提起了这件事,言辞间都是赞叹和仰慕之情,听得她坐立难安。
甄杳从不知道自己的独占欲会有这么强,强到甚至不能忍受别人仰慕崇拜的口吻,这种念头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她觉得这样不好,可是却又没办法控制。
“陆老师,上次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格外难受,闲聊时只好提起要电话号码的事,希望能借此让自己冷静一点。
“没什么,”陆霜琦笑了笑,“忘了给你说了,那天我和周姨打电话联络,她把宋少的号码给我了。”
“是吗。”甄杳一愣,接着僵硬地弯起唇角笑了笑,“那就好。”
陆霜琦待了半个上午就走了,并没有留下吃午餐。饭后甄杳躺在一楼落地窗边的躺椅上睡午觉,却迟迟无法入睡,脑子里像是塞着一团又一团的棉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
甄杳睡得不稳,却断续地做了几个片段式的梦,梦里她双眼是能够看清东西的,只不过被困在了学校围墙的墙头上,一封粉色情书被急于“毁尸灭迹”的她随手一扔,正好落在路边某辆车的车胎旁边。
她没多留意,正苦恼于被挂住的百褶裙裙摆。
忽然,面前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停在了不足半米远的地方。明明是她俯瞰他,可是对方的气势却显得两人之间的状态恰恰相反。
她努力想看清男人的脸,可是看不清,总像萦绕着一层白雾。
他抬起手,指间夹着薄薄的粉红色信封,开口时似笑非笑。
“这是你给我的”
“如果是你给我的,我就同意。”
甄杳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就在她焦急万分地想要张嘴出声的时候,画面陡然转变,所在的地方变成了医院冷风萦绕的窗边。
这一次依然有人从背后拉住她,那人身上透露出檀香木与柏树木气味的踪迹。
慌乱中她扯下他的袖扣,他附在她耳边低笑,温热呼吸若隐若现地掠过。
“喜欢送给你了。”
对方说完便要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她想也没想,慌慌忙忙就转身想将人拉住,结果却扑了个空,急得她浑身骤然一轻。
一瞬间,梦境跌落回现实。
阳光正暖融融地包裹着她,一点点唤醒了她的思绪。
原来是做梦。
甄杳慢吞吞睁开眼,本以为视野中会是熟悉的昏黑,然而却是一片略显浅淡的白,像是直视阳光强烈处太久的“后遗症”那样。
她一怔,下一秒手忙脚乱地撑身从躺椅上坐起来,眨了眨眼努力盯着某一处想要聚焦视线看清。
眼前像相机对焦那样从模糊无限趋近清晰,让她两只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可是在足以清楚视物的前一秒,这种好转又蓦地消失,视野又迅速跌回沉重的黑。
甄杳不死心地重新眨眼重复刚才的步骤,可是却无济于事。
刚才的昙花一现就像是幻觉,好像从没发生过。
她呆呆地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坐了好一会儿,最后无比沮丧地塌下肩背的挺拔弧度,捂着脸恹恹地窝回躺椅上。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短暂地复明。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具有冲击性的事作为诱因,一切平平无奇,毫无规律可循。
这让她想尽力重现刚才的情形都做不到。
这周再次去看医生的时候,甄杳把这件事给许丽说了,对方有点惊讶,“距离你上一次出现这种现象其实并没有距离很长时间,而且导致两次复明的诱因也不太一样。你确定这一次复明前没发生什么刺激到你的事吗”
“午觉的时候做了几个梦,算吗”
“梦能和我讲讲吗”
甄杳犹豫了,没有立刻开口,过了会儿才说“只有一个梦和那次事故有关,是我康复期时站在窗边想要轻生,被一个人给救了。”
许丽精神一振,“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面前的少女语速有些慢,看得出是想努力告诉她实话,“其实这个梦是现实中发生过的,只不过最近我才知道当初救我的人是谁。”
“梦里这一次,你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知道。”
许丽神情舒缓些许,笑了笑,轻声道“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是的。”小姑娘脸颊微红,表情还努力保持平静镇定。
“能不能和我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