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与眼窝明晰立体的骨骼走向,在感知敏锐的触觉神经下延伸。
甄杳心口一跳,手抖了一下就要往回缩,“渌柏哥哥”
对方蓦地紧扣住她的手,语气硬邦邦的,“让你摸你就摸。”
她手一僵,不动了。
力道隔着衣料压向手腕,她手被带着慢吞吞向下移动,直到从深邃的眼窝流连到鼻梁上。鼻梁整体高挺且直,鼻尖却隐约高了一点,使鼻梁线条自始至终呈现近乎严苛的英挺。
她听别人说起过,这样的鼻子是最性感和英俊的。
掠过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织在指尖,男人人中深刻,延伸出的线条是利落清晰的唇峰。
忽然他手一停,抓着她的手微微退离,最后跳过嘴唇放到下颌上。
甄杳脸颊和指尖蓦地发烫,如果不是被对方握着,或许她手都在抖。
但是脑海里依旧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画面。
她学过画,触手可及的骨骼走向与五官构筑成了一张英俊完美的脸,连一分一毫的骨肉都不多余。
所以根本不是宋历骁口中的“普普通通”,关于身高的形容会不会也是假的
可是再想证明什么,也不用直接让她上手摸吧这可比玩游戏时摸到他的手更
下颌坚硬分明的触感一直停留在掌心,他力道忽然松懈了一点,甄杳立刻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渌柏哥哥”
“这下清楚了”
她呆坐着,僵硬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要说的”
要说的说什么甄杳大脑像停了摆,努力思索着。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推翻宋历骁的说法吧是在意自己被说外貌逊色想到这她脱口而出“很帅”
话音落下后,客厅里安静下来。
甄杳后背尴尬地往后靠了靠,脚尖也跟着往后蹭。
“抱歉,渌柏哥哥,”一片沉默中她鼓起勇气道歉,“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她很想私心地说点别的,比如以后做事会谨慎小心不逞强,会注意不给大家添麻烦。可是却说不住口。
如果可以,她是最想规避这些蠢笨错误的人。
宋渌柏却没说话,径直起了身。
甄杳不知道他是不耐烦听这些还是懒得放在心上,于是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需不需要再告诉你我有多高”
“什么”她茫然,接着立刻飞快地小幅度摇头,“不,不用了。”
他短促地“嗯”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四个字像命令似的,“回去睡觉。”
甄杳乖乖点头,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沙发背沿,抬脚前努力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回房间的“路线”,免得再摔倒一次。
最后顺利走到门口时,她悄悄松了口气。
少女局促地像鱼一样溜进去,反身关上了门。她动作很轻,存在感低微的关门声后白色的裙摆消失在门口。
她大概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很隐蔽,实际挺直单薄的脊背微微松懈下来,仿佛紧绷的弦松缓的模样格外明显。
男人目光不动,站在客厅里看着她。
头顶灯光剪出他眉眼深邃的侧影,冷色调的光晕把侧脸都镀上了石膏像一样毫无瑕疵的质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周一清晨,宋延辞出门前问甄杳是否考虑见一见精神科的医生。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最后还是温和地答复她“先不着急”。
甄杳一瞬间有点忐忑,但很快放松下来。
她觉得大概是自己还是没能彻底藏住抗拒的情绪。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她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但如果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这一周里甄杳被宋家人用心照顾着,很多时候都有人陪着聊天或做点别的,被迫从那些阴影似的回忆里抽走了不少注意。她还被佣人带着仔细转遍了别墅和花园,同时还收礼物收到手软。
周惠过去几十年都渴望着有一个能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儿,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衣帽鞋包流水一样被送进宋家。
生活中的一切都多了温度,唯一让甄杳抗拒的是蒋家人主动打来的几个电话。刚接通电话时他们总会例行公事地“关心”她几个一成不变的问题,接着话题就会或突兀或委婉地绕到宋家身上。
“甄杳,他们对你怎么样”
“杳杳,他们好心收留你,要不然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
“对了,宋家最近”
诸如此类。
甄杳当然清楚他们有什么企图,所以每次都尽可能避开话题或者糊弄过去,几次下来蒋家人已经很不高兴,但还是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过来。
不过即便这样,在她心里现在的生活也比过去好得多。
“杳杳,你终于胖起来啦”
周末姜聆来宋家看她,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雀跃的欢呼。
“胖了很多吗”甄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