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还一套一套。”
俞仲夏认真脸“我说的是真的。大概五六七八年前,具体哪年我也忘了,反正还上小学,我弟被我妈打得一身伤,我求我爸把他接来跟我一起住,或者把我换过去,我爸不同意。”
费辛“”
俞仲夏“那天我哭得可太惨了,可能把泪腺哭坏了,后来再想哭,就哭不出来,只能这样。”
他对费辛做了个咧嘴哭的表情,说“没泪。”
费辛“”
俞仲夏道“据说流泪能宣泄情绪,提升心情的效果比抗抑郁药还好,遇到不高兴的事,哭一哭就能把委屈排解一大半。”
费辛“那你怎么排解”
俞仲夏“我不需要排解,也没人让我受委屈。不过有时候我会替我弟委屈,哭不出来还挺难受。”
费辛想,你真的没为自己感到委屈过
俞仲夏道“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能哭是福。真哭了也别不好意思,我又不会笑话你。”
费辛“”你才是大教育家。
他承认道“我哭了一秒钟。”
俞仲夏“”
费辛“请问你是在憋笑吗”
俞仲夏抿嘴憋着笑,忙用力摇头。
费辛心说笑吧笑吧,等下就让你笑不出来。
吃完饭回学校,两人一路狂奔,也不说话,张嘴就要灌一肚子风。
等回了学校,进教学楼,外面冷,楼道里没有人。
走着走着,费辛冷不丁抛出重磅炸弹“我要提前结束实习了,上完这周的课就走。”
俞仲夏当场呆住,费辛又上了好几个台阶,他还站在原处。
费辛心里略微得意,回头俯视他“怎么不走了”
俞仲夏吃了一惊,但又怀疑是和他开玩笑,心存侥幸地说“不是说要教完这学期你骗谁啊”
费辛背着手,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本来是这么说。但是我时间调配不开,担心会影响考研,所以决定提前走。”
俞仲夏明白他是真的要走了,心凉了半截,比刚才被风吹的时候还要更凉,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教一半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了”
费辛“”
俞仲夏心说都要走了,周末为什么不说还鼓励我要好好学习也考去北京做什么亏我还认认真真信你真心对我,搞了半天就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当交代遗言你这大教育家还挺有仪式感。妈的。
他感觉自己受骗了,冲费辛道“平时整天说得好听,就会说大道理,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你这就是看祖国花朵年少无知,就来欺骗我我们的感情”
费辛“”
俞仲夏越想越来气,道“你学习重要,我们学习就不重要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好老师,搞了半天,最后还是你自己的事最重要,就顾着复习你自己的功课,随便给我们上上课,跟男生打打篮球,撩个女生还挑最漂亮的,你说说你这仨月都干过什么”
费辛“”
俞仲夏我不是这么想的,我不想你这么快走,我不想你走。
两个人在楼道里,一上一下,离了四五个台阶,彼此的表情都很难看。
费辛道“我本来就不是师范生,从来没想过要当老师,教书不是我的责任。我是考研的学生,分心教书会拖我的后腿,我也没有能力教好你们,我走了以后学校会安排更有经验的老师。请问,我有什么错”
俞仲夏心想,是是是,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行了吧,都是我想太多,都是我把你想太好。
他有点难过,不想再和费辛说话,大步上了台阶,跑走了。
费辛气死我了嘤嘤嘤。
还想能走得开心一点,至少含笑九泉。
俞仲夏是怎么做到在小棉袄和熊孩子之间自由切换的
费老师上完这星期的课,就会离开七中。
这消息不胫而走,18班和19班学生都听说了,是都有点不太舍得费老师,但也就还好。
到了高中,当学生十来年,遇到的每位老师都是匆匆过客,多数高中生早已习惯。
费老师长得再帅,上课再有趣,人再和善友爱,也只是他们青春岁月里的惊鸿一瞥。
他给18班当过半个多月代理班主任,18班学生对他感情更深厚一些。
而19班的大家,不过潦潦草草地八卦了一下
费老师要走了
天啊,真的要走了啊
说要考研,时间紧张,要考北大呢。
学校要让张老师来教咱们化学。
哪个张老师啊
就坐费老师对面那个。
哦他啊,他不是教别班生物的吗
理化生不分家,学校现在也没别的化学老师了。
听说张老师上课还挺好玩的。
就没了。
俞仲夏我以为我顾北城没有心,结果你们才没有。
说是还有一星期,其实文科班每个礼拜也就上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