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垣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 不, 准确来说是一种微妙的不祥感。
按道理来说她的直觉一般不会出问题, 可是早饭也没吃到不该出现的东西, 太阳晒在身上也暖和, 教导主任的菊花茶也换成了格瓦斯
唯一有点不太一样的就是自家同桌,今天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一直蹙着眉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样。
“你没事吧”
耿温书强撑着冲她摇了摇头, 少年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脸色煞白。
很疼。
耿温书连张雪垣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隐隐有点不舒服了,直到现在心脏处疼得如同揪在一起似的, 疼痛蔓延了开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浑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这种可怕的疼痛, 连张开嘴吐气都觉得有些费力,他只能呆呆地摇着头, 想告诉自己好朋友,没关系的, 以前也发过病,只要忍忍就可以了
只要吃了药, 忍忍就可以了。
而且今天他还想要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家里人,认认真真地告诉他, 他家不是渔民, 也没有那么穷
忽然, 他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忽然被另一双手握住了,那双手带着温热的触感,很暖和。耿温书偏头看着自己同桌,好半天才察觉那是他的手,不大但却很暖和,在瞬间身体的寒意似乎都被驱散了许多,但还是很疼。
张雪垣冲他笑了笑,低声道“你要是冷的话,我的手借你。”
少年骄傲精致的眉眼在阳光下璀璨如光。耿温书一直觉得自己好朋友很好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肖悦不喜欢他不喜欢就算了,还几次三番地利用他他也很蠢,一点都不知道反抗耿温书越想越生气,生气的感觉到漫过了疼痛,他想要抿唇告诉她没事,但身体却不由自己连一丝做别的事情的力气都没有。唯有手上被握住的那一刹那,他一直紧绷在压抑疼痛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就连心脏处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前面的邬琼倒是回头看了两眼,当看到两个人握着的手时,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了。“这是干什么”这个尺度真的没问题吗
张雪垣唏嘘了两声。“他冬天没钱过冬,我只要把我的手借给他当暖宝宝了。他家真可怜啊。”
邬琼
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这年头还有穷成这样的人家但他看了看耿温书的衣服,的确单薄了点,而且身体也在颤抖,他沉吟了两秒,开始怀疑自我。难道因为富二代当太久了,现在都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吗
他忽然就想到了几天前在徐老师的办公室里的场景,迟疑了两秒,还是别扭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病卧槽”
讲台的徐老师冲他微微一笑,手上的半截笔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邬琼
刚才敲过他头的另外半截,断面坑坑洼洼,尖锐处堪比凶器,阳光一掠过,锋利的银光一闪。他僵硬地扭过头来,老子不吃眼前亏该怂还得怂,自从来了七班之后,以前霸拽酷帅的模样丝毫莫得了,现在就连个老师都不敢动了。
发病他到底有什么病张雪垣转头刚准备问的时候,只觉得握着自己手的手开始微微用力,耿温书白着脸摇摇头,喘息了两声,才急急地道,“我没事,我真的没有事我身体已经好了,不会有事的。”如同一个倔强不肯认输的小孩子一样,在着急忙慌,生怕他误会了一样。
“没事的,你相信我我马上就好了。”
“真的”
“真的。”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但仍然努力地想要取信于他。眼前的少年桃花眼微微上挑,始终带着笑意看着眼前苍白着脸的同桌,他似乎信了,点了点头“好吧。”
耿温书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点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可是上次肖悦脸色稍微有点难看的时候,他都上去问了半天。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跟他也只是然后,下一秒,耿温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椅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清晰极了,在一个人不经意地回头之后,整个班级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夸张地扭着头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讲台前的徐老师眨了眨眼,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个,张雪垣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张雪垣脸色如常,抱着一个男生毫不费力,丝毫不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抱了个比自己高的人,她毫不在意地道,“他不太舒服,我送他去医务室看看。你们接着上课啊,不用管我们。”
这不用管徐老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锐达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一副被雷劈了的衰样,他面无表情地戳了戳邬琼“昨天教导主任为啥通报批评张哥和耿学霸”
邬琼“”
叶锐达叹息了一声“我现在觉得肖悦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邬琼“”吾日三省吾身。
窗外的两个
“前面就是七班了。”张校长陪着笑,虽然眼前的贵妇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