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礼率先从位置上起身,安谦忙跟上,纪先生今天这样的状态不宜开车,他连忙主动充当司机。
不用纪曜礼吩咐,安谦油门一踩,快速往乾厚里开去。
今天路上行车很多,还有些堵。安谦从后视镜望去,看着纪曜礼揉着眉心,不说话都能体会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好不容易堵回了家,纪曜礼却没有立马下车。
摇下车窗,看着头顶熟悉的窗户,漆黑一片,家里应是没人。
安谦刚欲说话,纪曜礼就打开了车门,失魂落魄地上楼了。安谦望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再次打了林生的电话。
这下不是没人接了,是直接关机了。
纪曜礼静静在家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方才拿钥匙开门,门是锁着的,再一次打破他内心仅存不多的希望。
他进到屋内,没有开灯。
平日里回家,还没开门,就能听到小五汪汪的迎接声,结果今天安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要听不见。
小五不在,林生他把小五也带走了。
他呆坐到沙发上,仿佛融到黑暗里,没开暖气的房间,也不比他此时的心凉。
他抚摸着手腕上的那根橡皮筋,是初见林生时,趁他去洗澡时,戴到自己手上的,几年过去了,这玩意儿一直被他戴在身上,任何时候都未曾脱下,比任何名贵的手表还要珍重。
“嘣”很轻很轻的一声,橡皮筋以他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绷断了,纪曜礼的身子顿住。
林生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牵着小五,动作别扭地打开家门,发现门没上锁,推开门时道
“纪哥哥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会晚一些么,咦怎么不开灯。”
他刚准备摁开灯的开关,结果身后突然有一人,从背后抱住他,吓了他一跳,但这个拥抱他很熟悉,很快就心安了。
纪曜礼的声音沙哑到不行,“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林生怔了下,“我不回来去哪。”
纪曜礼没有回答,反而搂得更紧了,林生摸着他的手臂,“每个月的今天,我都要去基金会做义工,你忘记了”
纪曜礼确实是忘了,“可打你电话也不接。”
林生“做义工就是陪着小孩子们玩,我今天穿的大衣不方便,会长给我找了件宽松的外套,我手机就揣大衣兜里,一直锁在柜子里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电了,估计就是被你打没电了吧。”
小五在他们二人之间窜来窜去,见没人理自己,乖乖地跑开了。
纪曜礼浑身的力气都落在林生身上,“那刚才,刚才你去哪了。”
林生踢了踢脚边的塑料袋,“去买菜了,买了新鲜的羊肉,想着晚上给你做红烧羊肉吃,顺便遛了会儿狗。”
说到这里,林生才意识到纪曜礼的不对劲,作势欲打开灯,纪曜礼拦着他的手不让,最后灯还是被林生给打开了。
林生回头,蓦地一愣。
纪曜礼双目通红,头发也有些凌乱,脸色十分不好。林生忙摸着他的脸颊,“纪哥哥,怎么了这是”
纪曜礼说话带着点劫后重生的意味,“今天是我们合同里约定好的三年之期的最后一天。”
林生看着他。
纪曜礼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前几天发现你把合同收起来了。”为了留作纪念,二人没有毁掉这个合同,一直放在原处。
林生瞬间想明白纪曜礼所想。
他心疼地揉揉纪曜礼头发,“所以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过了,收拾东西跑路了”
纪曜礼的眼眶更热了些,“我、我忍不住就这样想了。”
林生额头抵着他的脑袋,“傻不傻啊你,因为小五最近老是咬各种东西,磨牙齿,我怕它跑进柜子里,把合同咬坏了,我就换个高一点的地方放了。”
林生想让他开心一些,揉着他的脸蛋,“我的纪哥哥呀,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就钻牛角尖了呢,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三年之约了呢。”
“我记得。”纪曜礼的喉结动了动,“所有关于你的事,我都特别敏感。”
林生心头一柔,偎到他怀里,拍着他的背,状似安抚,“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摸到他背心全是冷汗,林生连忙调高室内温度,给浴缸放热水,把纪曜礼的衣服都扒开了,让他坐进去。
纪曜礼至始至终都任林生动作,视线紧紧黏在他身上。
房间内逐渐升起白色的水雾,林生蹲在浴缸边,用手心舀了一捧清水,洒在纪曜礼壮硕的胸肌上,面露怀念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
温水里待了好一会儿,纪曜礼的情绪逐渐恢复,他轻启嘴唇,“那我要做第一次见你,就想做的事了。”
林生张着双大眼睛看他,下一瞬纪曜礼就把他拉进了浴缸,快速将他身上的衣服除了,紧贴着相拥。
浴缸里的水花晃来晃去。
二人这般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