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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色不错,头顶高悬的月亮身边,可以窥见一颗明亮的星星。
出租车开到温泉酒店门口,停稳的那一刹那,副驾驶座的窗户外伸进来一只手,将钞票递进,然后迅速拉开后座门,将林生给抱了出来。
纪曜礼摸遍他的身体,生怕他哪里受伤,又去看他的脚,还好没有肿胀。他拽着林生的手腕,很是后怕地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
“你真是胡闹,一个人受着伤,还到处乱跑。”
林生挣了挣,低头看他脚上的鞋子,一只是自己的皮鞋,另一只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一看就是刚才出门时太急了,穿错了。
林生皱眉,“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等我,还要跑出来”纪曜礼拽得太用力了,他的手腕有些疼。
“怕你真的信了周忆澜的那些鬼话,怕你中途跑了。”纪曜礼的声音沙哑,“刚才我一直在后悔,应该去接你的,你要是真信了我怎么办,你要是不愿意回来了我怎么办,你要是”
林生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傻不傻,我不是回来了吗”
纪曜礼打横把他抱起,快步往房间走去,进门时吩咐保安,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后,将门锁上。
林生耳边是纪曜礼沉着有力的心跳。
林生喉结微微攒动,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滑到立挺鼻梁,再到柔软的唇峰上。
纪曜礼捉住他的手,背到他身后,把他放在床上,忍耐似地只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他厚重的呼吸打在林生的脸上,“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我等不及了。”
“纪哥哥。”林生仰着头,轻唤了他一声,“我是个不怎么机灵的人,还经常犯迷糊,但在信任你这件事上,从未有过动摇。”
纪曜礼望着他的视线变得灼热。
林生拍了拍他的脑袋,像在哄一只躁动不安的金毛, “所以纪哥哥别怕,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我们把所有的事说开好不好”
纪曜礼情不自禁地含住了他的唇,没有过多地停留,齿间溢出一个“好”字。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嗯。”
“刚才为什么去见周忆澜”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纪曜礼的瞳孔中划过厌弃
“因为你睡着的时候,我接了安谦打来的电话”
两个小时前
纪曜礼出现在周忆澜所在的酒店,由服务生亲自带到泳池边,彼时周忆澜正在游泳,经纪人提醒他纪曜礼来了后,连忙从水里钻了出来。
周忆澜喜出望外,把湿漉漉的手在毛巾上擦干,抓住纪曜礼的袖子,“纪总,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纪曜礼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眉头深皱,然后大力掷开他的手,下一瞬用力扼住他的喉咙,“是啊,我是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碰我的人。”
周忆澜的双眼瞪得老大,又因为呼吸不畅,憋得脸通红,试图掰开纪曜礼的手,“纪、纪总,你在说、说什么”
纪曜礼手上的力气加大,似要拧断他的脖子,“跨年晚会,那个把帽子不小心飞到林生身上的伴舞,是你派的吧”
周忆澜眼里写着惊恐,呼吸不过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纪曜礼的眼里满是怒火,“我看你当真是活腻了”
站在远处拍照的经纪人,忙跑过来,求情,“纪总,纪总,求您放手纪总”
后来周忆澜被经纪人救下,半跪在地上喘着气,纪曜礼掏出手帕,非常用力地擦着手
“周忆澜,你竟然敢偷我心爱之人的皮囊,我会让你变回最肮脏的老鼠,人人喊打是你自找的。”
周忆澜埋着头的眼里,满是怨毒。
纪曜礼离开的时候,找到了垃圾桶,把手帕扔了进去。
回程的路上,安谦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看着他,纪曜礼知道他为什么看着自己。今天这事,若换成结婚前的他,他会用无数种办法叫周忆澜身不如死,而今他的手段和锋芒都藏了起来,因为他心里有所顾忌。
再也不是那个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他还有人要守护。
“再开快些,林生还等着我。”
可是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已经凉透了的床,保镖说林先生出去了,不知道去见谁。
纪曜礼等了五分钟,越等越觉得心难安,仿佛有一根铁锈搅着他的脑袋,让他不得安宁,这种感觉特别不好,他痛骂了保镖一顿,然后准备给林生打电话。
却没想到林生自己把电话打来了。
纪曜礼立刻接听,想问他在哪,听到的却是周忆澜和经纪人的对话,再就是周忆澜和林生的对峙
此时,林生滞了下,原来那周忆澜早在跨年晚会的时候,就对自己下手了。这人真的有心机,也很可怕,竟然能隐忍这么久。
这次竟然还算计这么久,说出那些话,来挑拨他和纪曜礼之间的感情。
他的呼吸和纪曜礼的呼吸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