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于鲁风的严苛要求, 北市特调处的所有人, 都玩命苦读过海量鬼神阴阳相关的书籍资料, 对其中少有的地府记载更是谙熟于心。
这从小锡兵猛然长大的巨型恶鬼,身穿铠甲手持佩刀, 腰玄令牌,更别提鬼将身上散发的, 比厉鬼还要浓郁百倍的阴气这、这不就是地府鬼将吗
放眼全国,能够直接看到鬼魂的人才也是难得,能进入北市特调处的, 都是术法方面的精英,虽然能通过默契的配合, 和精湛的技巧制服恶鬼甚至厉鬼, 但真真正正直面阎王殿中的鬼将时, 无不惊恐骇然, 手脚发软。
最悲惨的要属鲁风,鬼将觉得那句话可是对着他问的。
上一秒, 鲁处长还怎么看竹宁都不顺眼, 满脸的怒火和嫌恶。
但现在在鬼将军凶神恶煞的注视下,鲁风的一张脸瞬间从通红变得惨白,双眼骇然圆睁,瞪着头顶天花板的巨大鬼将。
鬼将军见他不答,自认为受到了小小凡人的疏忽, 语气更加恶劣, 又厉声问了一遍
“你觉得本将军像个玩具, 是也不是”
在北市特调处叱咤风云了几十年的鲁风,很没骨气的怂了“不不不不像。”
鲁风身后的执行员连忙附和“一、一点儿也不像鲁处长刚才不小心碰了您一下,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
鬼将就恶狠狠的瞪了鲁风一眼,总算怒火渐消,而后低头看向正在认认真真收拾行李的小绒球,鬼将脸上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换成了带着点谄媚的温和
“绒球大人,您要去哪里查案不劳烦您背着小的们,小的们有地府令牌,可以带您过去,嘿嘿嘿”
小绒球歪着脑袋惊喜“唧唧”
这回没等小绒球用铅笔写字,鬼将军就领会了绒球大人的意思,连忙回答道“对,这令牌可以让小的们随时回到黄泉路上,而后出现在阳间的任何地方否则那些鬼差岂不是赶上一天的路,也钩不了一个魂。”
这番话听在北市特调处人的耳朵里,无不心神俱震
这身穿铠甲的巨鬼,是阎王殿中的鬼将军无疑。
他们刚刚冷不丁被这个头顶天花板的巨鬼一吓,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着那只将一把一把的小锡兵往行李里放的小绒球,特调处几人的脑海中齐齐划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地上这近百个鬼面小人不会都是地府的鬼将吧
听着鬼将军的话,他们已经对鬼将的身份确信无疑,而刚才那鬼将又自称小的们,地上的那些模样相同的鬼面小人,很可能也是阴间的鬼将
但是,怎么会这么多
特调处总部派来的这个小绒球,是洗劫了某个阎王殿吗
这时候,北市特调处几人看一下小绒球的眼神,已经和看神明差不多了,充满了畏惧和崇拜。
怪不得这位叫竹宁的执行员,会发短信说夜行的不是鬼,刚刚让阴气爆表,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当然不是鬼,而是近百个地府鬼将
鲁风当了近二十年的北市特调处处长,一辈子都是火爆脾气,从没向谁低过头,他知道自己刚刚骂错了人,但对着地上毛绒玩具似的小绒球,一句认错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狼狈不堪。
而小绒球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窘迫得快要脑溢血的鲁处长,还有那些惊骇得摇摇欲坠的特调处执行员,它正专注地规划着查案计划。
小绒球的糯米牙崩了之后,它发现自己可能暂时变不回人类了
竹宁小时候曾经在绒球状态下,不小心被竹父的刮胡刀割破了爪爪,而后它可怜兮兮地维持了一个星期的小球,等爪爪好了之后才重新在白天变回人类的模样。
可是如果要去牛家查案,以一个小绒球的模样,连语言都不通,只能用铅笔慢慢写,这些太不方便了。
而且一只像毛绒玩具似的小绒球,哪怕挂着工作证,别人很难相信它的真实身份,更别提配合查案。
于是小绒球不计前嫌地转向正窘迫万分的鲁风“唧唧唧”
而后用爪爪握着笔,唰唰写道“北市影视基地灵异事件牵扯出了一个大案子,清河省的牛家是重要怀疑对象,你们一起去查么”
这带着一行李箱鬼将的绒球大人开口,谁敢不从况且从身份上来讲,竹宁也是总部执行员,有全力要求地方人员配合查案。
还没等北市的几人反应,就见小绒球继续唰唰写道“案情紧急,我们直接从黄泉路过去。”
借借走黄泉路
在古籍记载中,能借阴兵之力的人,已经是半仙之体,凡人难以企及的存在,而借走阴间路,只在古籍残本中隐晦提及过只言片语,根本从未有过成功的记载。
根本没人有这个胆量,不顾阴阳之隔下了地府,就是为了抄近道
谁有这个胆量
然而
小绒球拎着装了一百多鬼将的行李箱,催促道“唧唧”
鲁风转身扫视了一圈,发现整个北市特调处,恐怕只有他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