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朝他吐槽“你说有暴露狂在附近都比狗好。”
陈逾司笑出了声,她还能怕暴露狂呢她能把暴露狂看得不好意思。
许斯昂自作聪明给他改了“是暴露狂。”
“流浪狗。”陈逾司不准他改戏。
然而他两在玄关口争执不下,纪淮只是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换上室外拖鞋,准备出门。临走前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你们两个要不要打架公证人马上要出门了。”
陈逾司跟着一起走出了门,他失算了,纪淮没喊他一起去。
他重复了一遍“有流浪狗。”
“没关系啦,我过年的时候被邻居家的小狗抓破皮了,当时打过狂犬疫苗,现在一年还没满,还可以被咬。”
还可以被咬
陈逾司“”
纪淮想和他挥挥手,然后再走,但他那表情挺丰富的。
“你什么表情啊”
陈逾司强扯出一个笑“敬你是个英雄。”
走着小区的健康步道,广场上是舞动迟到青春的阿姨,两个身影被路灯照到了一起,交叠着半深半浅。
阿姨们有了新曲目,是领舞的阿姨去隔壁碧桂院里偷学来的。
陈逾司还是跟着一起来了,纪淮不是不想带他一起,只是想着他那么喜欢打游戏,现在白天能和她一起刷考卷已经有点迁就她了,晚上妨碍他打游戏似乎说不过去。
只是想到在他们之间用了迁就这个词就很奇怪。
外婆是妈妈的妈妈,所以迁就体恤妈妈,将纪淮养在身边。
许斯昂是她表哥,所以从小在吃穿用上都迁就她,事事都让她先。
妈妈是爸爸的妻子,所以在任何事情上迁就爸爸,一个人守着他们的女儿。
那他呢
像数学和理综最后一道大题,她总是磕磕绊绊才能写出一半。
纪淮解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纪淮“等会儿多的钱我请你吃好吃的。”
小区外面那家文印店关门了,他们只好再走过一个街区去找另一家。空调间里虽然阴凉,但老板正在吃饭,饭菜是辣菜,香味重,漫在房间里一直不散就让人有点反胃。
易伽的字被复刻到了打印纸上,几百张,还全是彩印。
纪淮看着手掌心的找零,还多一块钱。
一块钱能买什么公交车起步价都快不止一块钱了。
便利店里什么都买不到,只能找特别小的小卖部,最后纪淮买到了两根棒棒糖。虽然有些丢人,但纪淮保证“等我骗到我哥下学期泡妞的启动资金,我请你吃好吃的。”
“是不是有点过分”虽然陈逾司这么问了,但他还是转脸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各抱着一摞复习材料回家,随口聊着今天考卷题目,纪淮没注意,和从旁边店铺里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是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易伽,露在外面的眼睛是易伽很有特色的下三白。她的衣服还是今天来给许斯昂宋材料时候穿的,但衣服上有些灰渍。
“正好我这两天也要找你,这是你的笔记。”纪淮遇见她就正好顺道还给她,省的到时候还要再联系再挑时间
易伽急急忙忙的准备正要回家,没和纪淮多说两句,接过那袋资料跑了。
纪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奇奇怪怪。”
从公交车上下来,朝着家的方向一路跑回去,顾及不了右膝盖上的淤青紫斑,还有后背的隐隐作痛。
一路上狗吠声不断,随着她不断加快的脚步越叫越响。
她再跑过一个拐角,最后站在堆满空酒瓶的屋子外,人还没又进去就能听见里面的咒骂声。
易伽掏着钥匙,手随着屋里的响声正不停的发抖,隔壁的邻居看见回来的易伽,赶忙叫住了她“好闺女,别进去了,进去你也要跟着一起挨打。”
“王姨,里面那个人是我妈妈和哥哥。”易伽把钥匙插进钥匙。
“好闺女,不行就报警吧。”
门打开的瞬间,一切的咒骂和皮肉击打的声音混着熏人的酒味扑面而来。门口正对的走廊上,一个人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人额头流着血,起伏的胸口代表着他只是昏死过去。
易伽深呼吸,一步一步的朝着客厅走过去。
视线里餐桌已经被掀翻在地,下酒菜浸泡在白酒之中,妈妈倒在她昨天挨打的地方,整个人蜷缩着,挥动着拳头的男人面目可憎。
她不敢去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哥哥,也不敢去看妈妈。
用毛巾裹着玻璃瓶,她压低着脚步在地上匍匐着,直到绕道那个男人的身后,朝着他的脖子稳准狠的打下去。
随着一声倒地声,满是酒气的屋子终于安静了。
易伽摘下口罩和帽子,那露在空气中的脸,精致漂亮,因着眼睛的下三白多添了一分无神,她五官的比例不正,但正是不完美的五官比例造就了这张脸独特的记忆点。
可眉骨上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