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帅此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淡的说道“你们这个寺院看起来很奢华啊,不像是一个佛门清修的地方。”
小和尚似乎平时没少听到这样的问题,当即双手合十,回应道“这里的确不适合我们佛门中人清修,这是给那些香客住的,毕竟他们不是佛门中人,我们寺里也不能让人家跟我们住的一样不是”
这个解释也是不无道理,毕竟这些捐钱香客又不是真正的出家弟子,顶了天也就算个俗家弟子,再加上能大把捐钱的都是有钱人,让人家吃素就已经够了,要是再在衣食住行上委屈人家,那就说不过去了。
再者说这个寺庙平时的维护,运营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照这么说来的话,这个寺庙真正的衣食父母反倒是这些有钱的香客了,毕竟没有他们,这沧源阁也不能这么气派。
其实这么说起来,求神拜佛更像是图一个心理安慰,毕竟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还不一定,最大的作用无非也就是心安,反倒是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为好。
在安排完禅房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小和尚就去后山修炼了。
虽是香客居住的禅房,但是周围的依旧是十分的安静,悠扬的诵经之声隐隐约约的从大雄宝殿之中飘过来,给人一种宁静之感,能够来到这坐禅的香客一般都是大富大贵之中那一部分有追求的,相对来说素质一般也比较高。
尽管诵经声音不小,但却没有一点吵闹的味道,相反,还别有一番韵味。
周围幽静的环境让时周帅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心态稍稍的放松了一点儿,这样来看,自己来这座佛寺也并不是那样一无所得,至少能够让自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道给内心创造出来一块儿清净的地方。
盘腿坐在禅床上的时周帅缓缓的将自己的意识沉浸下去,最终,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这一刻,他不再考虑俗世的那些事情,也不去思考最近的那些舆论,他只想安静下来,做那个最普通的自己。
夜晚的沧源阁,没有了白天的那种紧张的气氛,因为晚上的时候僧人们都不在诵经了,而是去了禅房,跟一些香客,信徒进行着交谈,美其名曰“净佛”。
沧源阁地处深山,手机自然是没有信号的,当然这样对于时周帅来说也是好事,这阵子他根本不敢看新闻,生怕再蹦出来一堆自己的负面新闻。
本想跟李婉儿深入一番的他,看了看四周,最终也是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佛门净地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夜无梦。
自从来到这里后,时周帅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得到了全面的净化,白天跟决明大师讨论佛法,晚上则是潜心打坐休息。
每一天,时周帅都能从决明的话里得到一些新的感悟,最终,在李婉儿假期的最后一天,决明把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天,决明跟时周帅聊了很久,也在那一天里,时周帅彻底得知了决明远离俗世的原因,最终,他叹了口气,原来决明大师真正皈依佛门的原因竟是救治不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大师,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和命运斗争,有人成功了,有人失败了,可这玩意儿就像是弹簧似的,你弱他就强,你说呢”说完,时周帅站起身,跟决明抱了抱拳。
当时周帅离开后,决明看着时周帅那洒脱的背影,第一次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也许他这些年里始终无法皈依的原因正是因为内心的羁绊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刚下飞机的时周帅看到了一条来自印度的新闻,那就是决明大师病故的消息,据新闻里说,决明大师死的时候手握一本手记,笑得却是十分安详。
看完后,时周帅笑了,却又哭了,不知道为何,他第一次会因为一个认识不久的人感觉到悲伤,可他又有些开心,那是因为决明大师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大师。
回家后不久,他收到了一个来自印度的包裹,当他打开包裹,他看到了一本泛黄的手记,打开手记,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看的时周帅一头雾水,最终,在看完了这本手记后,时周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顿悟。
这里记录了决明大师治疗病人的所有经过,也可以说是一本病历,里面将病人症状,以及自己如何用药,如何下针都描述的清清楚楚,末了,手记里还夹着一张纸条。
“八万四千法门,尽有一心而起,若心相内净,由如虚空,即出离身心内八万四千烦恼病本也,凡夫当生犹死,临饱愁饥,皆名大惑,所以至人不谋其前,不虑其后,无恋当今,念念其道。”
这段话本是一段佛经,时周帅也理解不全面,只是参透了那句一心而起,最终他把纸条放回了手记里面,心里却依旧在想着决明大师。
时周帅点燃了一根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基地。
时周帅愣愣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回忆着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作为执行者,自己的确是做了许多的好事,可现在舆论压力愣是压的自己抬不起头,尽管自己现在的心态已经十分平和,可问题还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